在東京都密密麻麻的高樓大廈中,也有些低矮陳舊的小樓房夾雜其中,就像是一群衣冠楚楚的紳士小姐中,混雜著一些衣衫襤褸的乞丐一般。
‘RB的貧富差異還是很大的,’柳生元和默默的想,‘也許我對社會中絕大多數情況無能為力,但至少我不能讓我的家人落到社會下層!’
“柳生大師,老師曾經反複叮囑過,這處莊園是她送給您的,您對老師的幫助已經遠遠超過這個莊園了。”廣田和子嚴肅的說,大島慧目前已經離開東京都,前往北海道潛修。
在臨行前,大島慧把她叫到身邊,以交代遺言語氣對她說:“和子,你務必把柳生君的修行地點修建的完善,你知道一個良好的修行場所,關係到一個劍客的發展。
柳生君將是RB劍道,未來四十年的主要支柱之一,而我為了脫卸下責任,自私的要求他在二十年內,不要衝擊劍聖,這是我對不起他的地方。
現在,對於衝擊劍聖,我已經有一點把握,這還是在柳生君的提示之下獲得的靈感,我欠了他一個大人情。
如果用禪宗的話來說,我與他結下了因果,你這邊為柳生君做的越好,我那邊心情就會越安定,也許在我衝擊劍聖之路的關鍵時刻,就能更多一分半分的機會。
我自十九歲劍道有成,為天取神劍流決鬥二十七次,取勝二十七次,也算是不負流派培養之恩;二十七歲加入劍豪會,一共出戰六屆武魂決,獲得一次武魂決的冠軍,十一次代表國家出國死鬥,算是一生無愧與國;我與夫君恩愛三十年,兩個孩子雖然都沒有走上劍道之路,但也各有成就,盡到了母親和妻子的責任。
和子,你可知道,在我下定決心衝擊劍聖之路時,老師就像脫胎換骨了一般,解脫下心靈的一切束縛,那一刻的感覺是如此自由,從那時起,我的心靈再無半點瑕疵,天取神劍流最高奧秘不染劍心如天青無垢,劍若琉璃不染。對為師來說,近在眼前。
現在,我終於明白,佐佐木首席對我說的話,想要踏上劍聖之路,就要放縱自己的心靈,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說到這裏,大島慧伸出手來,想摸一摸廣田和子的頭,手伸到半路,才啞然失笑:“和子,一轉眼你已經這麼高的個子了,老師剛見到你的時候,你才這麼高,那時候老師隻要一伸手,就能摸到你的頭頂。
現在和子都是大姑娘了。未來的道路,沒有老師,你要自己走下去,作為一個劍客,我們可以失敗、死亡,但是選定的道路,不能動搖!”
平日裏,大島慧對她一直很嚴厲,廣田和子原本以為,以兩人這樣的相處方式,她根本不會對大島慧老師的離去有什麼感觸,可是在即將離別的這一刻,她突然發現,十幾年來,自己無論做什麼事情都無所畏懼,充滿信心,卻不過是因為老師站在自己身後。
現在,老師將要離去,她就像是心靈深處突然缺了一塊似的。眼淚不知不覺從眼眶中溢了出來。
廣田和子將膝蓋彎曲,讓自己的腦袋正好略低於大島慧伸出的手,讓老師能夠很順手的撫摸著自己的頭部。
“和子,你不要這樣做小兒女態,我們修持劍道的人,誠於劍、誠於心、剛直不屈、堅忍不拔。心、劍、體合而為一,沒有軟弱容身的地方,和子,你這樣老師如何能放心啊”
“老師,您放心吧,走出這間房間的那一刻,和子就不會再流淚了,劍客最終還是要像劍一樣,讓和子把最後的軟弱,和眼淚一起留在這間房間裏吧。”
隨著眼淚無聲的流出,在廣田和子的心裏替代而起的,是鋼鐵般的意誌,這意誌在她心中凝聚的那一刻,一股無形的力量隨之泛起,仿佛一道熱流,瞬間傳遍了廣田和子的五腑六髒、筋骨肌肉。
廣田和子想起老師說過的話:“沒有一位劍豪的武魂是完全一樣的,但是,武魂是在每個人最感動的一刻,結合心靈所產生的力量,這種力量很微小,但是卻是你靈魂中的支柱,記住那種感動你的感覺。”
“好、好、好,和子,注意你的武魂,感應它,確認它,與它合二為一。”
當廣田和子穩定下自己的武魂以後,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老師已經不在房間裏了。隻有桌子上放著一封信。
“和子,你終於凝練出自己的武魂了,老師再沒有什麼遺憾。也許我們還有再見麵的一天,老師希望到那時,你已經真正成為一位劍豪。”
“柳生先生,這也許就是老師最後的願望,請您務必成全!”廣田和子突然跪了下來行了一個大禮,大聲的說,連在辦公室另一麵,正在查看相關文件,辦理移交手續的高橋廣美和兩位律師也被驚的抬頭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