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茫茫的虛空之中,一青衣少年十分慌亂,他盤坐在虛空之中,眼前是一副巨大的類似畫卷的東西,那畫卷有近一百米長,一米之寬,在類似畫卷這個東西的最右側,“生命年華”四個大字豎立在這上麵。從右往左看去,密密麻麻的字體,不時也有圖案,如果你看完你會發現在這上麵一共有九幅圖案。
“怎麼又忘了?剛記完後五百字,卻又忘記前五百字,這怎麼記啊!”程頤自己嘀咕,有些生自己的氣。
於是他又從頭開始記前麵的五百字。
這已經是他第十次這樣了。
“試問自己,生是什麼?命是什麼?年是什麼?華又是什麼?嬰兒從母親體內開始形成是生?還是落地的那一刻是生?還是落地的那一聲哭聲是生?如果都不是,那什麼是生?這僅僅是從人的角度,那麼世間萬物呢?那命又是什麼?嬰兒是有命的,少年也是有命的,青年也是有命的,老人更是有命的,那麼命就是活著的,會動的,會呼吸的嗎?萬事萬物都有命嗎?它跟生又有什麼關係?是生之有命,還是命之有生?如果嬰兒沒有生,他會有命嗎?如果一個東西有命,它一定會是生的嗎?”程頤在腦子裏記著這些,這些問題奇奇怪怪,又似乎玄妙無比。
“年,是什麼?時間?春夏秋冬?還是一個概念的標誌?它又和生又有何關係?和命又有關係?是先有生?還是先有年?還是先有命還是再有年?一個人沒有年了會怎樣呢?那麼華呢?它又是什麼?又與它們有什麼關係?”程頤默默記著,一遍一遍的念,一遍一遍的記。
“嬰兒是什麼?生?命?年?華?還是生命?還是年華?更或是生命年華?那老人呢?老人與嬰兒又是什麼關係?嬰兒是經過年而成的老人嗎?如果是,那年便是時光流逝,如果不是,那又是什麼?老人是經過華而成為嬰兒的嗎?如果是,那華便是時光倒流,如果不是,那又是什麼?如果年是時光流逝,華是時光倒流,那年與華便是矛與盾,那會不會還有其他的關係呢?”程頤越讀越好像理解,但又好像更不理解,總是一些好像有答案卻又似沒有答案的問題。
程頤發現這“生命年華”好像是那嬰兒千年的一些零零碎碎的思考和感悟,所以才這麼繁碎,這麼混亂,讓人實在覺得有些顛三倒四,糊裏糊塗,不知所雲。
“年青,是什麼?是生,是命?還是生命沒有經過年的磨痕?還是華的痕跡太重?那麼垂暮呢?就是年太重了嗎?還是華的痕跡已經消失了?如果是這樣,那麼如何把握其中的尺度呢?可是沒有理解它們之間的關係,又如何做到這一點呢?”程頤繼續念著記著。
程頤覺著這真是有一點思索卻不得答案而苦惱的樣子。
他慢慢地讀著這些,剛開始那浮躁生氣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了,他此時不慌不忙,心裏想著要不我先把它通讀一遍吧,從頭讀到尾,一個字都不漏,同時認真看看這些圖案。
於是在虛空之中,一個青衣男子開始認認真真地平靜讀書,他大聲的讀出來:“生,自有之,先於命;命,自有之,先於生,然生與命不可分……”
天地之間響起朗朗的讀書聲,清脆悅耳動聽,再加上他那清秀的臉龐,活像是一個上京趕考的書生之人。
此時在虛空之上,有一顆暗血色跳動的心髒,金黃色繈褓之中的嬰兒和一道浮現的身影。
“小鬼,你說他能記下來嗎?就你那靈皮卷,我看了就頭腦發昏,更別說要在一個月之內記下來了。”暗血色的心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