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胤依舊毫無波瀾的眼神,墨白愈發的惡心,他腦海裏全是之前他不堪入目的景象,對比現在的陸胤,他差的真的不是一點半點,如果不是殺意的爆發,如果不是武器足夠堅韌,又或者是陸胤沒有廢話而是直接出手擊殺了他。
都不會有現在的情況。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隻想安穩的度過生活,你卻要沒事找事的來煩我,我好心好意的給你吃喝與你相交,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自我於死地,為什麼你就一定要戰鬥,就不能做個朋友來訪嗎!我到底招惹你什麼了!”墨白憤怒的大吼著,躁動的內心無處宣泄,又運起一股靈力轟向陸胤,身旁的地麵。
炸起四濺的泥土沾染在了兩人的身上。
“我輸了,殺了我。”這是陸胤自開戰後說的第一句話。
“為什麼就一定要你死我活!你就不能饒了我嗎,我放你一條生路,你別再來找我了行嗎!”墨白強忍著心中沸騰的殺意,顫抖的問道。
“不可能的,我傷好了之後還會來找你的,你是我在這附近見過最強的築基,也是第一個打敗我的築基,我連你都贏不了,我怎麼去武界峰。”
“你不是武界峰的門人?”墨白驚異的問道。
“我怎麼可能是武界峰的,這地方偏遠連他們都不想來。”陸胤自嘲的笑了笑。
墨白沉默了許久不再問話,這個問題他有考慮過,因為一直以來陸胤和他一樣,近乎是一招鮮吃遍天的不停使用著同樣而單一的技能,更多的交戰靠的全是臨場應變的隨即反應和自創的靈力運用技巧,甚至他們感覺的出來,路胤的功法也並不算一流,起碼在各種特質的加成上都不高,不然也不會被墨白硬生生耗到輸。
“誰!滾出來!”墨白和路胤幾乎同時感覺到了有人窺視的眼神,礙於路胤不能動彈,墨白隨手一道靈氣彈朝著感覺來的方向轟去。
靈氣彈飛入草叢沒有爆炸,而是悄無聲息的消散了。
這時從後方走出一個麵白無須的公子哥,手持一把玉骨直扇,腰間懸著一把寶劍,琳琅寶佩掛在係帶上,一頭飄飄長發高高束起,緩緩的踱步過來。
“看來本公子的運氣不錯,不是嗎?”
這公子哥仔細的看了看墨白路胤二人,一個缺胳膊少腿被一刀一劍釘在地上絲毫不能動彈,一個渾身接近衣不蔽體到處都是大片被撕裂開的血肉,渾身剩下的布條尚在淌血,關鍵是渾身的泥濘不堪和時不時用力起伏一下的胸腹,顯示著他的狀態可不是靠強撐就能掩飾的了。
“把儲物囊丟過來,本公子放你們一條生路。”
不過就算如此,他還是沒有貼近二人太多,站在大概五丈遠的地方,便不再靠前。
路胤還是那一副古井不波的平靜,甚至還有點憐憫的看著那個公子哥,他毫不懷疑墨白還能再像剛才那樣打上半個時辰,反正從他的視角來看,墨白正在死死克製著爆湧的怒氣和殺意。
緊接著,墨白和路胤就感覺到一股神識的波動掃過身體,兩人的意境護體雖然不至於被窺視幹淨,但是也差不多知道了些底子。
“倆個築基啊,能打成這樣靈力耗盡了吧?體修和器修啊?那就更慘了點了呀。”
但是公子哥悄悄的開始蓄積起了靈力,隨時準備殺人滅口,一個器修和體修,這要是不殺了指不定他什麼時候就死了。
“你真的,真的,真的很煩啊!”
墨白反手一招,刀劍從路胤的身上飛出,帶出兩捧熱血,和路胤的一聲悶哼。
“你還有多少靈力,十分之一?還是二十分之一?你真的找死就怪不得我下手無情了。”
呼嘯的風聲帶著震爆聲響徹大地,墨白的身影瞬息衝向那公子哥,一雙刀劍帶起兩輪慘白的光芒削向公子哥。
他和路胤的戰鬥讓他明白打不中人的攻擊都是浪費,比起遠程瞎耗,他更願意貼身力壓。
公子瞬息凝聚的靈盾沒能堅持哪怕一個呼吸的時間,化作滿天靈子被狂風吹走,隨後拔出的寶劍甚至來不及招架,連帶著右臂被直接砍成了三節。
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都家夥被直接砍成了五節,暴動的靈力如漩渦般攪動著,把殘缺的身體炸成了滿天的碎肉。
“你還想出手?”墨白沒去理會正在續接身體的路胤,而是看向了密林的後方,當他一招砍爆公子哥的時候他就感覺出來,正常築基境的修士身體不能這麼脆弱,哪怕是靈修也在日夜不停的靈力淬煉下遠超常人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