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柳默慎徑自打開簾子,從車上下來,看著車內道:“玉俏和暮秋留下來陪我,青虹你與姐姐上山,好生服侍大小姐。”
這下,不但招金被嚇到了,就連柳默敬也駭到了。
她慌忙拉著柳默慎的袖子道:“妹妹別鬧!快上車來。”
柳默慎笑道:“姐姐聽我的,讓王師父跟著我,劉師父跟著你。”
柳默敬依然堅定地搖頭:“不行,如今這樣亂,我可不許你這般任性。”
柳默慎一笑,湊在柳默敬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
柳默敬聽說,眉頭皺得更深了,問道:“你當真?”
柳默慎笑道:“姐姐聽我的,準沒錯。”
柳默敬猶豫了,她在腦海中很是一番天人相戰,最終隻得歎了一聲,道:“那就聽你的吧。”
招金見柳默敬攔不住柳默慎,急道:“二姑娘,你可別……”
柳默慎也不理他,而是將張車夫與兩個護院叫了過來,將方才說過的話,又叮囑了他們一番。
他三人也是吃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柳默慎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那張車夫是幾個人中年級最大了,他想了想,開口問道:“此事,姑娘是否還應該三思而行?如今外麵這境況,姑娘單獨留在這兒,若遇上什麼事情,小人可要如何同老夫人交代?”
柳默慎卻壓根兒不聽張車夫的話,而是轉過身子,向著不遠處的那家客棧走去,邊走邊道:“好了,張叔快送姐姐回無相庵吧。”
眾人看著柳默慎這誰也勸不聽的樣子,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張車夫與那兩個護院一商量,還是決定照著柳默慎的安排去做。
招金一陣無奈,隻得跟上了柳默慎,而是衡則看著柳默慎的背影,突然笑了。
這個小丫頭,還真有趣。
玉俏和暮秋二人緊緊跟在柳默慎的後麵,而那護院王師父則快走了幾步。先到那客棧之內,定了兩個房間。
這間客棧雖然建在京城之外,但畢竟官道之上,倒也幹淨敞亮,柳默慎帶著玉俏和暮秋二人進到了房間裏,就問那店家要了一壺熱茶,暖暖地先喝了一杯。
招金過了一陣子,才跟了進來,問道:“二姑娘,你究竟要做什麼?”
柳默慎握著手中的茶杯,笑道:“沒要做什麼。隻是想托你幫我一件事情。”
招金有些警惕地看著柳默慎,問:“姑娘先說說是什麼事情吧。”
柳默慎指著暮秋道:“你幫我把這個丫頭,送回家裏去。”
招金沒料到柳默慎的要求竟然這樣簡單,就打量了暮秋一番,撓頭問道:“姑娘……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柳默慎笑道:“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主意,隻不過你家少爺急於抓住那人,我幫他個小忙罷了。”說著,柳默慎招了招手,讓一臉茫然的暮秋坐了過來,在她耳邊低聲交代了一番。
交代完畢,柳默慎坐直了什麼,笑問:“記住了嗎?”
暮秋躊躇了一番,道:“姑娘,奴婢怕做不好。”
柳默慎仔細打量了她一番,對玉俏道:“把那冪離拿了來。”
玉俏忙取了過來,遞給柳默慎。柳默慎將冪離帶到了暮秋的頭上,看了看,轉過身子,同暮秋並排而立,問:“像嗎?”
玉俏看看,道:“隻看背影的話,有一些像,不過暮秋比姑娘要高一些。”
柳默慎這才又坐下,自斟了一杯茶,對暮秋道:“你看,玉俏都說有些像,其他人就更不會懷疑了。”
說著,柳默慎起身,將那杯茶端給暮秋,低聲道:“暮秋姐姐,你在我身邊的時間雖然短,但待我卻極誠。此事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又知道你會些功夫,也不會讓你去做。”
暮秋將冪離的簾子掀開,道:“姑娘對奴婢的好,奴婢都記在心裏,這事情並不難,隻是走幾步路罷了。奴婢就是怕裝不好。”
柳默慎笑道:“沒事兒,暮秋姐姐可以做好的。”
暮秋福了一禮,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柳默慎有些疲累地坐在那兒,指著暮秋對招金笑道:“招金,這丫頭的性命,我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平平安安地把她送回忠勇公府。”
這個並不難,甚至將柳默慎都送進城去,也不是難事。
隻不過招金心中摸不透柳默慎究竟要做什麼,所以有些害怕。
可是現在,柳默慎並不看招金麵露難色的樣子,也不會因為招金的話就變了主意,所以她掩著嘴,打了個嗬欠,道:“我乏了,你們先去吧,其他的事情你若想不通,去問你家少爺就好。”
而就在招金將暮秋送回家的時候,那個廖先生正愜意地坐在樓上,飲著茶水,看著對麵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