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月亮悶得在事務所裏大喊。她現在就是沒事找事幹的好例子。
一直躺在沙發上休息的玄海被月亮的聲音驚醒,他反射性地立刻跳起來,「到底發生甚麼事?是不是有地震?我們要先找個地方躲避著!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千萬不要選在這裏開店,你們幾個笨蛋就是偏偏不聽我這個大智者的規勸……現在好了,出事了,該知道我的厲害吧!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不聽我的話!」
玄海不斷地走來走去,口中喃喃自語。他慌慌張張之餘,也不忘多吹噓一下自己的厲害。
「哈哈哈!玄海,你真像四十多歲的師奶,我對你這個樣子真是百看不厭啊!」月亮實在是忍不住滿腔的笑意,她狂笑著猛拍大腿,笑得幾乎流出眼淚了!通常在她感到無聊不知道幹甚麼好的時候,耍弄一下他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她懷疑他是不是一個男人這個問題果然是沒有錯的想法。他具備女人該有的全部特性,嘮叨、杞人憂天,他比她更像女人。雖然她對著他這個樣子也有不少年頭,可她每次看到都會笑得腸子抽筋才能停下來。
玄海慢了半拍,他才發現事情和他想像中的完全不同。他停下了腳步,尷尬地撥了撥散在兩肩的亂發才優雅地坐下,然後努力地板起臉,企圖讓她感到愧疚。「你笑夠了嗎?」
月亮望著他一本正經的舉動,她的笑意立退並十分嚴肅地回望他,玄海斜眼望著她,看她的樣子倒有點誠意,正準備洗耳恭聽她的話時,她突然爆出一句,「玄海美師奶,我還沒笑夠呢!」
月亮再次捧腹大笑,完全沒理會玄海的感受。他滑稽的表情更是讓她的笑聲變本加厲。玄海冷冷地瞪視著她,擺出非常不滿的表情,警告她小心自己的行為。她明白自己該住嘴了,不然以女人的角度去看待他的話,他必定是一個小心眼的人,她還是放聰明點。
月亮有意地對玄海甜笑著,心情頗為愉悅地說,「二——哥!別生氣!我知錯了!」
她平時甚少稱呼他們為大哥或者是二哥,一般來說都會直接喊他們的外號,她認為在公事上是不應稱兄道弟的,而且她還會以此為籌碼向他們提出要求,又或都是在她作弄了他們以後,她為了擔當消防員這個重要的職務,隻好忍辱負重地叫一聲。
玄海聽見月亮喚他二哥的時候就立刻眉開眼笑,心情大好,一點也不計較月亮剛才嘲笑他的行為,「再叫一次啊!小妹!」月亮奸笑了一聲,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一喊他就立刻滅火了。玄海是她的哥哥之中最容易哄的一個。
「我是你妹妹,這點的確是不容否認的。不過,你不必用『小』這個形容詞來修飾我啊!『玄海』,我聽了以後真的很不舒服啊!你說怎麼辦才好呢?」月亮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小』字真的深得他心。看來他叫『小』妹這兩個字的時候喊得非常有成就感。算了,看在他有精神分裂,又是她二哥的份上,她就『大』人有大量地原諒他過錯吧!
但是,他們幾個也真是可惡!當初根本就不知道誰的年紀最大,隻不過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居然要她當妹妹,還不是因為她是女孩子,所以才會被他們叁個剝削了她的權力被逼做了妹妹,說不定她是玄海的姐姐呢!
「對不起,小……」玄海在月亮的怒視不得不帶點哀怨地改口。「妹妹!你再叫我一次『二哥』吧!好不好?二哥求求你啦!」他不惜放下身段來請求月亮。不過他也是經常幹那事,誰讓月亮是他妹妹啊!
月亮嘟著嘴不斷向他撒嬌,「好悶啊!好悶啊!我都快被悶出病來了。你也得為我這個妹妹著想一下啊!你就讓我出去玩玩吧!我又不會跑遠的!我像那種會欺騙你的人嗎?」
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一種完全沒有刺激可言的生活。與其留在這裏發呆,不如讓她出去玩玩吧!現在的她沒有了自由氣息的滋潤都快要變軟葡萄幹,可是他們為甚麼總是不明白她真正需要呢!
玄海並沒有放心思去理會月亮所說的話,「月亮妹妹,你好歹也再叫一次吧!」他強調性地比著一根手指,用充滿期待的目光望著月亮,企圖用心意去感動她。
「你很煩啊!二哥!」月亮彷佛要損了玄海以後,然後依他的話去辦,她心理才能得到平衡。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多做也不是一件壞事,隻要不是害己就行了。
玄海登時笑得像撿到金子似的,他滑稽的樣子逗笑了月亮。可是在她看來,他更像一支笨笨的狐狸。但是那隻能在他失控的時候才能看到,現在是機會難得,畢竟要讓他這支老狐狸乖乖受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好!太好了!再一次!再一次!」月亮難得叫他二哥,玄海當然想再聽幾次。
他在心裏都不知道高興地像猴子一樣翻了幾十個跟鬥,隻希望能一圓他未完的心願,雖然那是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完結的身願。平時像支小猴子一樣頑皮的月亮居然願意一而再、再而叁地聽從他的話,他哪能不高興啊?如果以後她也能這麼聽話,他就心滿意足,此生無憾!
「可是你不是說再叫一次而已嗎?我全聽你的,你還能有甚麼不滿的!玄海,你說我的話對不對!」月亮一口拒絕,說甚麼也不答應。
要是玄海要她說甚麼,她就得說甚麼,那多沒麵子!雖然在別人看來那隻是一件小事,可對她來說是一個重要的籌碼,王牌用得多就不叫王牌了,她手上握著的籌碼可不多。當然,她想要和他們交換的是自由。
「那你現在也可以乖乖地聽我的話。」玄海兩眼閃著驚人的***之光。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彷佛在引誘著月亮開口。
月亮也不是甚麼簡單的人物,「那我也有選擇聽還是不聽的權利!我願意在這一秒鍾聽你的話並不代表我在下一秒鍾也得聽你的話!玄海,你就好好地吸取經驗,在我高興的時候就一次性把你的要求提出,那還有可能令我為你達成願望!」
月亮看著玄海錯愕的麵孔,就知道他肯定在咒罵著她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她看著他的樣子就彷如置身在百花盛放的花園中翩翩起舞的藍蝴蝶。
「我現在就要到『緣』那裏走走!放心吧!本小姐我很快就會回來的。『玄海』,再見!」月亮特意把他的名字讀得特別大聲就是引起他的注意。她就是不肯如他願,氣得他跳腳就是最好玩的結果。誰讓她今天不爽,他活該遭此大難。
月亮一邊喊道「Go!Go!Let’s go.」,一邊蹦蹦跳跳地跑出『易』。捉弄別人能有效地調劑她的心情,雖然那是有點可惡,但也隻能對玄海說聲不好意思。要怪就隻好怪在老天爺讓他剛好出現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刻。她隻好順應天命拿他來開刀祭情。
* * *
月亮踏著悠閑的步伐走到門前,推開大門。清翠的鈴聲呤呤地響起,那鈴聲總是讓她覺得特別悅耳動聽,就是不知道他們從哪弄回來的,她也好想要一個。她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上,哼著曲子輕輕地敲著桌麵等待地侍應生。
即使小P被很多人包圍著,可他眼尾早就瞄到月亮的舉動,他拋下其他的顧客走上前,「美麗的小月姐姐,有甚麼是我能為你服務的呢!我必定上刀山,下……」他還耍寶似的撥了撥頭發裝帥。
月亮立刻打斷他的話。「『侍應生』,請你不要多說了!我不值得讓你為我做那些事情。我在這裏對你的好意心領了。請注重你的用辭!我有甚麼損傷你不會好過得哪兒去!另外就是你不覺得『小月姐姐』這名字讀起來會很奇怪的嗎?你叫我小月就是了。」
他真懂得和她開玩笑!不過這玩笑玩得實在不像是一個玩笑,她還是別和他扯上關係,畢竟她還想多活幾年,可不想落得一個英年早逝。所以剛才她才會向他表明心意。
月亮看著哀怨的小P不由得笑嘻嘻,「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請不要靠近我!其實我和你不太熟悉。隻不過是聊過兩句而已,你隻當我是非常普通的顧客就好!」
通常那些犯了花癡病的女人隻要看別人接近她的偶像都會不會青紅皂白地攻擊,她可不想成為目標人物,過著被人通緝追殺,所以必須和他保持距離。即使她身手再了得,可還是小心為上策。
「小月,你不用說得這麼坦白吧!那實在是太傷我心了。擁有一副好皮相並不是我的錯!」小P故意誇張地把臉皺在一起,以表他現在的無奈之情。不過話雖如此,月亮向旁邊移幾寸他就靠近幾寸。既然敵不動,隻好她先動。
月亮手腳並用地推開他,還順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嗅嗅衣服上有沒有留有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到時候要是被支持他的後援會的人聞到,她的惡耗就會從今開始。她還嫌不夠地拿出小型的空氣清新劑向自己周圍噴了一圈才放心下來,「坦白是我的美德。你不用稱讚我,在心裏崇拜就好。」
月亮倒是很喜歡他率直純真的性格,卻不大敢招惹他,和他太接近雙方都會發生危險的。而其中最要命的就是她的哥哥的強烈攻勢,她哥也像會女人一樣多疑,隻要看到她和其他異性過於接近就會逼供。她怕他招架不住屈打成招。
她在心中哀歎著,「笨蛋,我是為你著想!當然也是為我自己好,我可不想被人麻著,你不想被我哥修理得太慘就別靠近我!」這句話她沒說出口怕誤傷了小P的男性自尊,男人也是很多疑的。
小P是一個容貌俊俏的小男生,可比起她的哥哥的樣貌倒是遜色多了,不過相對性來說卻比她的哥哥好多了,最起碼性格上和行為上都很正常,所擁有的也是正常人具備的條件。
不說她大哥古怪到不能以現有的詞彙去形容。她二哥就狡猾得像支老狐狸,樣子卻裝得完全無害似的。最後要說的當然是她叁哥,他花心花得已經去到天地不容的地步,整天像支發qing的蜜蜂忙著出外采蜜,而她根本無能為力保護其他的女性同胞。
她恨不得世上有一個人能克製得住流星的花心,不管那個人是男還是女她也完全不介意,隻要他能出現就是了。不過以現在的情況看來,那個人不是沒出生就是死了,要不然她叁哥不會整天沒命似逃來逃去躲避他欠下的桃花帳。
話說回來,小P不但幽默風趣,而且口齒伶俐,又有紳士風度,簡直是理想的男友對象。隻不過他今年還在念書,這是一個致命傷!
說真的,要不是他年紀比她小,她或許真的會考慮一下,不過在想之前也得看看他那批擁護者同不同意。她可不想整天被人追殺,還有的就是被人扔花盆之類的惡作劇。
「那我就要一杯……嗯!甚麼好呢?不如你來替我選吧!其實我對喝的那方麵並不挑剔。隻是想來『緣』這裏想喝點特別的,你可以滿足我的要求嗎?」月亮想他的推薦至少會比自己選的好上幾倍。她都認真地看了那麼多次餐單也看不明日,還是交由內行人為她選吧。
「那好啊!特別的?絕對沒問題!我做事你放心!你在這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叫雨秋姐給你調一杯特別的飲料!」小P爽快地答道。
小P隨即就想走開為月亮落單,他仔細一想,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轉回頭問道,「你就不怕我挑杯特貴的來陷你進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