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杜安思索了很多,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對蘭迪這樣說,可是不說他的心又很不安,最終他選擇了敲門進去,他走到蘭迪的房間裏,躬身行禮,「少爺,我有一些事情必須向你彙報才行!另外也想向你請求一件事!請你從百忙之中抽點時間出來!」
蘭迪在洛杜安心中是不可禁犯的個體,因為蘭迪對他有知遇之恩,讓他不必在黑暗中為了生活繼續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而蘭迪對他的信任也讓他覺得很感激,蘭迪把他的命放心地交到自己的手上,他也會把自己的命交到蘭迪的手上。這是男人之間的信諾。
蘭迪抬起頭,放下心中的筆,把注意力轉到洛杜安的身上,凝神靜聽他的話。洛杜安吐了一口氣,冷峻地向蘭迪說道,「少爺,我是這個城堡安全部的部長,所以會對每一個進入我堡的人進行深入的調查,避免有人會藉此混進城堡傷害少爺。」
「因此我對剛剛進入我堡的小月小姐進行一番調查,才發現國家的資料庫裏沒有她的資料,為此我經由其他管道去查明她的資料,卻沒有一絲的進展!我對她的了解也隻有她和我們是在同一個地方上機,也就是新田機場,她上機時登記的名字是連雅月。」
「其他的一概不知,我隻能以新田機場作為圓點向外形成一個圓周的範圍,可是這個範圍太大了。我實在是找不到其餘的線索!我認為這樣的一個人絕對是危險人物!」洛杜安終於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了,他停頓下來看著蘭迪,他想知道蘭迪有甚麼想法。
「繼續吧!你還沒有說出你的請求!你說完以後,我再一並給你答覆!」蘭迪清冷的眼睛裏暫時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就連幾乎和他一起長大的洛杜安也不知道他在想甚麼。
即使洛杜安知道自己的請求會引起蘭迪強烈的反應,他還是冷靜地說道,「我想請少爺給予我搜查小姐行李的命令。我認為那裏麵會有很多有趣的資料,到時候我們就能全方位地掌握小月小姐的資料。假如小月小姐沒有甚麼令我覺得奇怪的事,我會向她作出最正式的道歉!」
「不行!」蘭迪一口拒絕洛杜安的請求,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洛杜安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怎麼能隨便翻查別人的東西呢?而且他不認為她有甚麼奇怪。「你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情!」
「少爺!我再次以誠懇的心去請求你答應我!」洛杜安強勢地望著蘭迪。他聽到堡裏的人都在傳少爺會黑發少女給迷住,對她比自己更好,難道少爺真如堡裏的人所傳言的那般?他要求證一下,「少爺,她會危害到你的安全。」
蘭迪遇強越強,他眯起眼睛瞪視著洛杜安,「她是我帶回來的人!即使我有甚麼事也是由我來負責,你沒必要多管。她不屬於你的份內事。你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可以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甚麼要維護她,可是身體的本能告訴他這樣做是正確的!
「少爺!我認為她實在太可疑!你讓我翻查一下吧!」洛杜安完全不死心!
「你應該最明白揭人傷疤和揭人秘密所帶來痛苦吧!」蘭迪並不想洛杜安插手他和她之間的事情,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外人不便幹涉。「我累了!你先退下去吧!」
「是的。屬下先出去!請少爺好好休息!」洛杜安打開門的那一刻停住了,他並沒有轉身,「少爺,小月小姐並不是等閑之輩。她可能隻是想利用少爺而已。請少爺多加小心!」他真的放不下心,既然少爺拒絕他的幫忙,他也隻好暗中盯著她,讓她幹不出甚麼事情才行。
「鈴鈴鈴!」忽然有一陣悅耳的鈴聲在走廊間響起,月亮登時被嚇著了,她急忙問,「到底發生了甚麼事啊?這裏怎麼會有鈴聲響起。你不會告訴我是出現火災了吧?我們要趕快逃出去才行。」她或許可以趁機摸走天使之淚。
「你在說甚麼話?這是吃午飯的鈴聲,你可別誤會些甚麼!我們的城堡又怎會無故失火!你給我小心點說話!土包子!」蘇維爾皺著眉頭說。她這個小女孩真不會說話!假如真給她一語成真,那就糟糕了。到時還真得感謝她這張烏鴉嘴。
月亮嘀咕著,「是!我的確是土包子!誰叫我沒你們奇怪。我哪知道你們異常地居然會喜歡用火警鈴聲來當吃飯的鍾聲!我不能慌,或許以後還會有更多古怪的事情發生。我要以此作為借才行!」她的話幾乎是含在嘴裏,因此蘇維爾也沒能聽清楚。
月亮對蘇維爾的突然出現感到十分奇怪,她不可能沒注意到他的腳步聲,練武之人的靈敏度是非常高的,他怎能無聲無息地接近她,難道這城堡裏有甚麼秘密通道,所以他才能自由在這城堡走來走去。或許她可以利用一下這裏的秘道去完成她的任務。
「你是在甚麼時候出現的?你知不知道你忽然冒出來會嚇著我的。你是不是利用了甚麼秘道在城堡行走!」她不封他一個神出鬼沒也不行。「你快點告訴我!」
蘇維爾皺起眉頭說,「你想會有甚麼秘道,你以為自己在中古世紀,有的話也被封了,省得被人利用。而且我得澄清一點,這走廊人來人往,我怎麼算是冒出來!是你想事情想得太入神才沒注意到我的存在而已!沒禮貌的小女孩!」
隻要他和這女孩在一起多呆幾分鍾就會越來越容易生氣,他遇到她可真是頭疼極了。他們彼此都不甚喜歡對方。蘇維爾認為她是妖女,月亮認為他是絆腳石。他們兩人之間的分岐並不是說就能解決就解決。
「你幹甚麼要這麼凶去對待小月!她第一次聽到當然會驚訝。你說就是了,幹嘛擺出個大臭臉!嚇著她你能心安吧!」安特滿臉不悅。「你就不能多體諒她嗎?即使我現在聽來也覺得奇怪,你的品味真是特別,居然會喜歡用火警鈴聲代替吃飯的鍾聲。」
「你吃了那妖女的甚麼迷藥?居然不辨是非就幫著她,都是因為你,她才會亂說話。再說我本來的語氣就是這樣的。你和我生活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嗎?你真是不講道理的!胡亂罵人!」蘇維爾也是滿臉不悅。
「誰和你是自己人,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我和你一點都不熟!」安特扯著臉皮又是搖頭又是擺手。「還有的就是我必須警告你!請你別再稱小月為妖女,要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到時我還會請少爺評理,看看誰比較過份!」
「兩位先生,請問你們可以停戰帶我去吃飯嗎?我肚子實在是飯了,我不能再忍受肚皮空蕩蕩的感覺!貴堡是不會虐待我這個客人吧!」月亮也不想打擾他們,可是民以食為天啊!而且,還有甜點在等著她呢!她怎麼能在這裏浪費時間!
月亮搖搖頭看著那兩人一會兒擠眉弄眼,一會兒比手畫腳在鬥氣。就連平時嚴肅的蘇維爾也像七八歲的小孩一樣和安特吵個沒停。月亮見了也不由得發出一陣輕笑。她很想知道他們年輕的時候是不是情敵?要不然怎麼兩個人都互不相讓。
他們就這樣來到飯廳,一桌熱騰騰地飯菜早就已經擺放好。她發覺一陣陣飯菜的香味從桌子上傳來,真是太吸引人了!她能到卡魅路城堡享受這麼豐盛的晚餐,這簡直是她的福氣。她坐在椅子上,兩雙腳丫子在桌底下晃前晃後,好不愉快。
蘭迪扶著樓梯慢慢地走下來,他的臉色顯有點兒蒼白。他就像是經曆了甚麼重大變故似的,兩眼布滿了血絲,他身體上不累,精神上卻受到嚴重的衝擊。他在她印像中冷繪的麵孔早已垮下來,剩下的就隻有憂鬱和迷惘。
月亮知道自己寄住在別人的地方,總不能過於放肆無情吧!而且她也想藉這一次借住在堡裏的機會不費吃灰之力就能把『天使之淚』拿到手,所以她還是不要得罪這裏的主人。要不然被人趕出堡,她的如意算盤就打不響。
月亮裝作十分關心蘭迪的情況,「蘭迪,你還好吧?你臉色怎會如此地蒼白呢?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來,快坐下!你身體不好,坐著休息一會兒!你告訴我發生了甚麼事?看我能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蘭迪聽到她的話以後,就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靜靜望著她卻甚麼都不說。他是否真的喜歡著她呢?他為甚麼會喜歡她呢?她身上有甚麼特質讓他欣賞呢?總括而言,她隻是一個又笨又迷糊,不懂照顧自己的笨瓜!他怎會喜歡上這樣的女人。
月亮明是笑臉迎人,暗是苦著臉。她自認厚臉皮,可她絕不可能習慣蘭迪那帶有哀怨、可憐的目光!她暗暗祈求,「老天爺!請你派個天使來打救我吧!我受不了他!」
月亮見他沒甚麼反應隻好硬著頭皮重覆自己剛才的話,「蘭迪,有甚麼事情發生嗎?又或是有甚麼我能幫上忙的?我想你煩心的事不可能和我有關係吧!」千萬別給她說中。她應該沒這等本事。要是真的如此,她會以此為榮!
霎時間,蘭迪帶著夢幻迷離的目光隨著月亮的話語消失地無影無蹤,「你少管閑事!你連自己也管不好,還妄想去幫人。你就省下你無聊的情意。我的事情不用你這個外人來管!你還沒有資格!」他渴求她的心意卻不能按自己的意思去做,他的心很煩躁。
月亮五指緊握,她氣呼呼地在心中咒罵,「死小鬼就是死小鬼,一點也沒變。剛才要不是你露出那可怕的表情,我會發揮我僅存不多的同情心關心你一下。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才不要管,有甚麼大不了的,你真以為自己是天皇老子!天皇老子我也買帳!」
她不憤地繼續罵著,她根本沒有閑情逸致去管他這個渾帳的閑事。要不是看在『天使之淚』的份上,蘭迪以為他能站在這裏這麼久,十分囂張地和她說話,或許她該省下剛才那一口氣,一拳揍暈他。那就甚麼都不用說,省下多少功夫!
月亮笑著表示自己不介意,然後當作沒發生甚麼事情的樣子。她硬是將自己想把他千刀萬剮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她怕自己再不把目光移開會讓她忍不住會撲上去付諸實行。她不能親手壞了自己的大事!
月亮轉向桌子上的牛排,她拿起刀子死命地往牛排上切,用叉子把那塊肉塞進嘴裏,咬也不咬就這樣吞下去,也不管自己會不會因此而咽著。她隻在意這樣能否讓自己消氣。
就連和她隔著好幾步的安特也聽到她磨牙的聲音,她就像和盤子中的牛排有不共戴天之仇。安特和蘇維爾的想法都是認為她恐怖地就像巫婆吃小孩的模樣,讓人看到會不由得心寒,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目標。
月亮突然猛拍胸口,她真的因為吃得太急而咽著。她拿起放在自己麵前的水杯一灌而盡。「我吃飽了!」她把剛喝過的杯子大力地甩在桌子上,雙手按著桌子站起來。她兩手緊握,頭也不回地踏著既響又亮的步子走出飯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