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醒來的時候,倒是神清氣爽,全然沒有因為酒醉不舒服,隻是皮膚摩擦受了點小傷,隱隱疼著而已。秦慕笙一如她每個醒來的早晨,已經不知去向。舒安慢騰騰的做著早點,剛剛端上來,就聽到門鈴在響。
她想想這些日子的經曆,有些擔心的湊過去貓眼上,卻著實愣住了。打開門,滕紹那張臉放大在她麵前,腳邊蹲著條跟他一樣大的東西,舒安看著忍不住的就後退兩步,引得滕紹站在門口就哈哈大笑。
“舒安,你還怕狗?”
“你,你怎麼……”舒安結結巴巴的,有點兒擔憂的盯著那個黝黑的大東西。哪兒是狗,簡直是野獸!
“想問我怎麼找到這兒?”滕紹毫不客氣的推開門掃了眼這房子,“秦慕笙要是想給你找個住的地方,整個兒C市除了這兒就沒其他地方,我給物業打個電話就找到你了。”滕紹說著撇撇嘴,也不知道是不滿意還是什麼,抬腳往屋裏走,舒安眼睜睜看著那大東西站起來進屋,甩了甩渾身的毛,呼呼的聲音,嚇得愣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心想這個物業太不負責任。
滕紹眯著眼睛看她的反應,滿臉笑意,拍拍那大東西的腦袋說,“認認,這是你舒安姐。”
“滕紹,你才是它哥!”
舒安不舒服的皺眉,罵她當她不知道呢!
滕紹眉開眼笑的望著她,點點頭,“還行啊,沒傻。”就自來熟的往沙發上一坐,優哉遊哉的翹著二郎腿打量她住的這間公寓,那大東西呼呼的在他腳邊蹲下了,看起來倒是溫順乖巧,可那張臉,怎麼看怎麼害怕。
“臉上的傷怎麼回事兒?秦慕笙虐待狂?”
滕紹也沒管舒安,打開冰箱取出一罐飲料,自顧自喝著問。
關你屁事?舒安暗自白了他一眼,在餐桌旁坐下,沒理他。
滕紹就笑,“舒安,你怎麼還是這脾氣,我還當你……嘿嘿,學乖了呢!跟秦慕笙的時候,不是挺乖巧的嘛!”
舒安照舊沒理他,拿手撚著三明治吃,牛奶糊到嘴唇邊上,白白的像掛了聖誕老人的胡子,滕紹就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笑,舒安吃飯的樣子,是最最迷人的。且看她眯著眼睛,長長的舌尖****過嘴唇,兩隻小指頭在紙巾上一撚,閉上眼睛再用紙巾去擦嘴,明明放在別人身上有點兒難看的表情,到她這裏,簡直滿足的讓人心顫。
滕紹把剩下的果汁湊到腳邊的大東西嘴邊,那黑黝黝濕漉漉的鼻子聞了聞,大概不太滿意,別開腦袋,靠在滕紹腿上。他就把果汁扔進垃圾桶裏。
“滕紹,說吧,你今天早晨來為什麼?”
舒安放下紙巾,正襟危坐的看著他。
“我聽說你昨兒出事兒了。”
滕紹漫不經心的梳理著那頭獒的毛,說,“我追出來到處找你,後來看到你讓秦慕笙扶著上了車。”
“然後跟蹤我們?”舒安不舒服的反問,她有種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的衝動。
倒不是因為滕紹跟蹤她,而是因為被他看到她在秦慕笙懷裏的樣子,她自己覺得滕紹必然在心裏嘲笑她。
“跟蹤?”滕紹自嘲的幹笑著,“舒安,我就住在樓上,十六層!”
這是他常住的公寓,這麼久,他本以為他發現她已經夠晚了,沒想到,她也沒注意過他。
十六層?舒安垂首眨眨眼睛。她是從來沒注意過身邊人。但大概也是沒緣分,住在一棟樓裏熟識的兩個人,過了兩三個月才發現彼此挨得很近,還是在意外的情況下。
“舒安,我今兒來就是最後問你一次,你跟不跟我?”
什麼?舒安抬起頭,她從前倒沒有發現這兩點。一個是滕紹能堅持件事兒,二個是他堅持要她。以滕紹的活法,世界上就沒有他能堅持的任何一件事。
“你看,我現在有家小公司,比不得秦氏,好歹能活,就算不能活,老爺子也不至於不管我。頭腦聰明四肢發達床上功夫良好,最重要的是我沒老婆,舒安,我看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
滕紹一本正經的,實在看不出來看玩笑的意思。可舒安就覺得他分明在玩笑。正準備開口,門卻開了,舒安看到門口的秦慕笙,著實愣了下,這時候秦慕笙已經走進來,目光不善的掃過沙發上那一人一狗。
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臉,“滕紹,相親相到我家裏來?”
“你家?”滕紹譏諷的撇撇嘴,“舒安算你哪個家人?妹妹?女兒?還是老婆?”
秦慕笙臉色微微一變,瞥了眼手足無措的舒安,一字一頓,“我的女人。”
舒安頓時渾身一顫,她手指捏著桌麵,就覺得自己的肩被人一攏,撞進秦慕笙堅實的胸膛裏,她苦笑著,渾身的力氣在那瞬間消失殆盡。可偏偏此情此景落在滕紹眼裏,就像舒安軟綿綿靠在秦慕笙懷裏似的,意外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