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不知從哪兒來的聲音,他的表情一僵,血崩開巨大的血花,朝著她撲過來。她又驚又怕,瘋了似的掙紮,猛地一個翻身起來,暖暖的陽光,正在她麵前打轉。
舒安驚魂未定的喘息著,眼前的景物漸漸清晰了,就知道她是在自己的屋子裏。那夢裏的東西卻沒有像從前的夢般揮之不去,反而很快就散在了日光裏。
門動了下,楚雲端稍稍有些窘迫的臉出現在她麵前,“舒安,我,我做不來拉麵,打了一隻碗……”
什麼?碗?
舒安扶額,她夢裏聽到的那聲音,大概,就是碗摔碎的聲音吧?真是個奇怪的夢,大概和昨天下午遇到的事情有關吧?她拿起身邊的鬧鍾看了看,天!已經早晨十點多,該死,她今天還得去錄個采訪!
跳下床鑽進浴室一陣忙碌,衝到樓下的半路,卻被楚雲端攔截抱住,“我替你推了那個采訪。”他聲音溫和的說,把她放下在樓梯上,小心翼翼的衝著她諂媚的笑,“舒安,今天,你陪我去看看行禮的教堂吧?”
等等……
舒安撓了撓腦袋,她腦子裏剛剛好不容易恢複的思維因為他那一句又徹底暈了。鬱悶的看向他,問,“我今天,沒活動了嗎?”
“沒了。我替你全部推掉了!”楚雲端幹脆利落的笑著回答。
“那poem?”poem難道居然沒有跳腳?
“啊!他。”楚雲端略帶結巴的白了白臉,舒安心底一陣悲哀,他肯定唄poem批得慘極了才會如此,“他說,你會被我這種不負責任的老板給毀了……”楚雲端揉了揉額頭,頗為淒慘的笑道。
陽光裏,他的目光,其實很溫暖。舒安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總算漸漸的歸了位。她心裏稍稍鬆了口氣,眯著眼睛對他笑起來,“那我今天,所有的事情就是,陪你?”
楚雲端愉快的挑了挑眉,笑道,“反正,已經得罪了poem,我們好歹也要對的起他以後的嘮叨吧?”
那一天,他們去了行禮的教堂。
教堂裏暫時沒有人,楚雲端同牧師說了幾句話,牧師就離開了。
舒安背著手,在教堂裏好奇的東張西望。
她不信教,但是她相信每個女孩兒心中都有個聖潔的,穿著白色婚紗和愛人在教堂裏舉行婚禮的夢。曾經她也這樣想過,而且不止一次的做著那個夢,直到後來,連夢都不敢再做,因為每一次做夢以後醒來的晚上,都隻有她孤零零的呆在那棟冰冷的小別墅裏。
如果非要用金錢定義情人的價值,舒安可能是秦慕笙所有情人裏最不值錢的一個。
她需要在他的公司工作或者去打工來賺零花錢,她收到過他的禮物屈指可數,而他給其他情婦買的哪怕一件衣服,都能抵得上她一年的工資。而她離開的時候,身無分文,甚至連一條命都賠給了他……
“在想什麼?”
楚雲端溫柔的聲音牽回她稱得上悲催的回憶,舒安歪著頭靠在他支著她肩膀的頭上,笑了笑,說,“我在想,我們結婚那天,會有多少人來參加婚禮呢?”
“會有很多。”
楚雲端笑著扳過舒安的肩,低頭,凝著她的眼睛,說,“舒安,我知道你可能不愛熱鬧。但是我還是希望所有我的朋友、親人,都知道我終於幸福的結婚了,我的新娘是我最愛的人,她叫,季舒安。”
她愣了許久,許久都在想著楚雲端的這番話。
所有的親人、朋友,來見證他們彼此相愛,以上帝之名,讓她成為他的妻子,他成為她的丈夫。她想,所謂圓滿,便是如此。
舒安點了點頭,想了想,終於說,“可是雲端,我這裏,似乎沒什麼人可以來。”
“我替你邀請了一些人。”
他看到舒安滿臉疑惑,不禁揉了揉眉心,無奈得道,“看來,我給你念了無數次的名單,你一個都沒有記住!”
“額……”舒安扶額,抱歉的笑著。她確實沒有上心,因為她知道楚雲端總能做到最好。
“我邀請了杜逸陽,我記得他是你到N城後第一個幫助你的人,你們之前的關係嘛,我不太清楚。”他略帶輕責的,拿眼睛瞧了瞧她。她恍然嬌俏的笑了笑,眯著眼睛,卻並不給他解釋。
“還有bertha,我看到她在你微博上辛苦留言了無數次,所以……就替你回了幾封私密短信給她,看起來,她很生氣。”
“楚雲端!”
舒安驚訝而氣憤的瞪大眼眸,他怎麼可以這樣,這樣細心!
他摸了摸鼻子,諂媚的笑著,繼續說,“我還要請了滕紹、滕家老爺子,作為女方的親人。”他頓了頓,麵色漸漸的嚴肅起來,沉沉得道,“我還邀請了,秦慕笙,我希望他帶著女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