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看了眼慕蕭,眯起眼睛輕快的笑著道,“不是有慕先生嗎?慕先生如此紳士,總不至於看著我淋雨走回去吧?”她挑起眉眼,微微挑釁的看著慕蕭。
他眼裏掠過些什麼,漠然笑笑,點頭道,“也好,我可以順便把安小姐帶到能打車的地方。”
“我去送!”
百裏東站起來,很不高興的狠狠瞪慕蕭,嘴裏嘀咕著,“沒氣度!”
老太君哪兒還容他出門,一邊攔住他,一邊請慕蕭送舒安,“慕蕭,別捉弄安小姐,送她回去吧,一個女孩子家,到底不方便。”
“老太君放心,我輕易不捉弄人。”慕蕭涼涼的看舒安一眼,行了個禮,轉身出去。
舒安按住百裏東讓他別在跳腳,輕聲安慰他兩句,又禮貌的跟老太君告別,匆匆離開百裏家。
出了門,才看到雨下的更大,細密的雨水從天而降,雨幕越來越密,霧氣騰騰的繚繞在別墅周圍。而慕蕭的車子卻停在噴泉外麵,她要走過去,身上的衣裳又得淋濕。不禁蹙了蹙眉,咬著唇瓣望著那輛車半晌,心裏的倔強泛起來,想也沒想快步走下樓梯就準備朝著門外衝出去,可剛剛跳下去,就覺得高跟鞋的鞋跟一滑,眼前的東西忽的過去,人就要摔倒,她來不及尖叫一聲,準確的落進個懷抱裏。
那懷抱的氣息,溫熱,醇厚,像熱過的黃酒,暖到人心裏,醉到人心裏,卻隱隱約約,飄著股若有似無的香氣。
舒安抬起頭,正看到撐著傘的秦慕笙,不,是慕蕭低頭看著她。眼裏似乎夾著一絲笑意,似乎有些暖意,蹙著眉,下一刻,舒安以為他必定怒氣沉沉的喝她,“走路都不看的嗎?”可他卻淡淡的道,“安小姐,小心。”
那麼冷漠生疏的語氣,將她心頭那點熱吹散的一無所有。她心裏涼涼的,就像淋在肩上的細雨。
車上,慕蕭問,“安小姐急的很嗎?”
舒安以為他要順路辦什麼事,搖了搖頭不介意的真誠回答,“沒有,不急。”
慕蕭點點頭,道,“我以為安小姐急得連等我回去拿傘的時間都沒有。”
舒安瞪大眼睛看著他,哪怕他現在帶著副眼鏡,哪怕他看起來斯文的簡直人模狗樣,她仍然可以準確的判斷,他絕對是秦慕笙!這個世界上除了秦慕笙,還有誰能說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冷笑話!
“秦慕笙!”
她咬牙切齒的叫他。
他挑起眉,涼薄的臉上一片冷漠,“安小姐,你又認錯人了。”
“你裝什麼裝,跟我裝有意思嗎!秦慕笙你搞清楚,是你跑到美國去追我,是你費盡心機要得到我,現在,現在我,我……”我回心轉意了,你怎麼能背信棄義呢?她居然不敢說出來。
舒安落寞的停在那裏,良久,誰都沒有說話。
雨打在窗戶上,寂靜的車裏,劈裏啪啦的響聲。車子慢慢停下來,她看到陌生的街道,聽到旁邊的門打開,立刻警惕道,“秦慕笙你幹什麼?”
慕蕭下車的動作一頓,疑惑的回頭過來,看著她急得發紅的小臉兒悶了悶,問,“安小姐,突然有急事?”
她被噎了下,本能的搖了搖頭。
“那就勞煩安小姐等等了。”他淡漠禮貌的說完,下車鑽進司機打來的傘裏,合上車門。
冷冰冰的車裏,頓時隻剩下舒安。她有些氣餒的坐下,眼裏漸漸升起水霧,可想起他那些調侃的冷話,她立刻伸手抹幹淨眼睛。想著他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因為她從前太過分,所以,所以報複她?還是,得了失憶症?
舒安搖了搖頭,打掉那些小說裏才有的想法,那剩下的,就是他暫時還不能認她?可他怎麼就成了慕蕭呢?怎麼就變成慕家的人了。這個慕家,又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她來J市這些年,還從來沒聽過慕家,按說若是真和百裏老太君有這樣親厚的關係,她應該早就聽說過了。無論如何,隻有這個解釋說的通,他不能認她,他要去做他沒有做完的事情,否則,為什麼和百裏家靠近?
可若是,他本來確實是慕蕭,確實是和百裏家近,確實……
舒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他明明就是秦慕笙,她才不信世界上除了孿生兄弟外還能有這麼像的兩個人!孿生兄弟?會,會嗎?舒安覺得腦子簡直亂成一團麻的時候,手機響了。
她接起來,是poem。
“舒安,你不在百裏家了嗎?”
“是,剛離開,還在路上,有事兒?”她不明白poem怎麼這麼急的找她。
“路上?你怎麼走的?助理送過去衣服,百裏家說你已經離開有一會兒了。好吧,隻好我在路上接你,你到車裏換過衣服,否則感冒了,我可沒辦法向楚雲端交代!”poem急促的說著,就問舒安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