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樓同poem吃早點的時候,舒安發現下樓的人好像少了些,起初以為是來的太早,直到塞繆爾出現,他臉上帶著一道血痕,看起來像是在什麼地方給劃傷了。舒安關切的問,“塞繆爾,你的臉怎麼了?”
塞繆爾看poem,那眼神的意思是“你沒有告訴她?”
Poem聳聳肩,對舒安解釋,“昨天劇組回酒店的路上突然遭到搶劫,不過幸好除了幾個人受到輕傷以外,器械都沒有被搶走。”
“他們根本就是搶人來的。”
塞繆爾氣憤的接話,“不知道是哪個卑鄙的家夥居然對我用這種手段,他想搶走我的演員讓我沒辦法拍戲,太可恨了!”
“搶人?”
舒安不解。
“對,我聽得懂一點中文,他們有人在找你,安!”塞繆爾依舊氣憤,聲音飆高,整個餐廳裏都能聽到他聲音以及產生的回音,“他們肯定是想把你搶走,該死的,我真希望警方快點兒破案,我要知道那個可惡的用下三濫手段的人到底是誰!”
塞繆爾兀自吼著,舒安卻想起了慕蕭,昨晚他為什麼突然打電話給她,是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嗎?她看向poem,poem鬱悶的目光剛從塞繆爾身上收回,不期觸碰到她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繼而對她笑,“別擔心安,塞繆爾會保護好你,你可是他的瑰寶。”
“對,誰都不可能把你從我這兒搶走!”
被討論的主人如同宣誓歸屬權般的揚聲道。
舒安輕笑,並未顯露出心中的擔憂。直到她和poem單獨回到酒店的路上,她才問起,“poem,昨晚你給百裏東打電話的時候他在哪兒?”
Poem看向她,眼裏帶著探究的笑道,“他說有些業務要處理已經離開了。哦,之前他給我打過電話,也發過一通短訊,但是我一直沒有看到。”
舒安朝他挑眉,不信任的模樣。Poem挑起眼角,樣子很無辜。
想起昨晚慕蕭忽然打來的電話,舒安有理由懷疑他知道這裏發生了襲擊並且擔心她的安全。可是,慕蕭如何那麼快知道消息,又為什麼一定要親自打電話來確認她是否安好呢?以他的性格,此刻既然選擇改換名字重新出現,不到必要時刻必定不會給自己打電話,那個時候的慕蕭,在做什麼?
她想著就忍不住去看身邊的poem。
Poem是秦慕笙的人,這個她一直都記著。秦慕笙的死訊傳來以後,poem的表現舒安記不清楚了,因為那時候她沉浸在恨不能自己也死了的衝動裏無暇顧及,但想想,poem親眼見了慕蕭以後卻是那樣淡然的態度,確實值得懷疑。
“安,你幹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Poem閃開同舒安的距離戒備的問。
“沒事。”
舒安收回目光,打開房間門進去,poem也跟進來去拿劇本。
他回來的時候舒安正坐在沙發上喝著飯後用來幫助消化的白開水,她抬起眼皮朝著poem看過去,眼底的笑意有些冷,更深的卻是探究,她笑道,“poem,每天都要給秦慕笙彙報我的情況,很累吧?”
Poem走過來的動作停滯在那裏,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笑,“安,你早就知道了,何必非要說出來呢?”他歪頭,自然的走到舒安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來翻開劇本,查看著今天她要拍攝的部分。
舒安歪頭看著他,從難以置信到苦笑,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原來自始自終都隻有她被埋在鼓裏,隻有她自始自終在犯傻,因為秦慕笙不要她了。現在她知道秦慕笙要她,卻覺得前所未有的荒唐。
“他這麼做是要幹什麼?”舒安的情緒已經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幾乎是用嘶吼的聲音問poem,“他不是已經還上欠我的了嗎?這樣做到底要幹什麼!”
“安,你別這樣。”
Poem抬起頭,表情溫柔嚴肅。他放下手中的劇本,對上她微微閃爍的眸光,笑,“你想的太多了,他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何況安,你應該知道,他既然選擇換一個身份出現,就是有了他的決定,不會因為任何事情任何人改變。”
是啊,她揭穿這個謊言有什麼好處?他不會變,不會因為她傷心難過就有任何改變。甚至她覺得,他根本就是為了放棄她而做的選擇。
現在她能夠確定了他就是秦慕笙,可那又怎樣?舒安沒有忘記他們前兩次見麵時候他冷淡的態度。從前的秦慕笙,再討厭她,卻舍不得用那樣冷漠的態度對待她,他打過她,罵過她,不理她,也折磨過她,可是從來從來都沒有暗箭傷人的用話語來刺痛她,他甚至對她說過自取其辱一次就夠了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