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季小姐,季伯誠的骨灰已經在一個小時前被人領走。”
“領走!”舒安瞪著通紅的眼睛,“誰帶走的!”
“是,一位姓秦的先生,有上麵的通知,他可以帶走季伯誠的骨灰。”
秦慕笙,又是你!難道連讓爸爸安息的機會都不給嗎?難道,挫骨揚灰,這樣要下地獄的事情,你全部都要做齊嗎!
她摸了摸身上,沒有帶著手機。看來,隻有去他公司了!
秦氏公司,還是從前那樣啊!雖然經曆過了一次劫難,卻依舊擁有一棟公司大樓用於辦公,財大氣粗的地方,居然為了不知名的兩億元,就害死一條人命嗎?舒安苦笑,幽魂似的進了大樓。
“這位小姐,請問找誰?”
才進去沒多久,就被人攔住了。
舒安回頭看著那人,前台保安愣了下,這女孩兒的眼睛,怎麼跟昨天看的咒怨裏那小孩兒似的?
“你,你找誰啊!”保安想起那麼恐怖的電影,聲音有點兒結巴。
“秦慕笙。”舒安的聲音像是從遠方飄來的,細細柔柔,卻陰森森聽起來異常恐怖。
秦慕笙?難道真的大白天見鬼?保安心裏嘀咕著,忙甩甩腦袋,安慰自己絕對不可能見鬼,對她說,“你等等,我去問問看。”說著就走向前台。
她忘了,這地方是秦慕笙的地盤,想見他,大概需要預約?如果她沒有預約,應該還需要個特殊的身份吧?什麼身份呢?情婦?還是未婚妻?聽起來,後麵那個似乎更好呢!
保安很快回來,果然問她是誰。
“他未婚妻,你告訴他的助理,我叫季舒安。”
保安果然愣了下,打量舒安兩圈,突然大笑起來,“哦,我知道你是誰了!就是那個貪汙犯季伯誠的女兒吧?秦董的未婚妻?小姐,您開什麼玩笑,現在,秦董的未婚妻正在樓上他的辦公室呢!我看,你還是有點兒自知之明,趕緊走吧,都這樣了,還好意思勾引男人!”
舒安原本蒼白的小臉兒瞬間發青起來。
他的未婚妻在他辦公室裏?他,居然已經有未婚妻了,而她根本不知道,還自以為可以用未婚妻的身份闖進去見他?是啊,他要結婚的,他的妻子當然不能是她。她算什麼,一個蠢貨,一件玩具,就像他說的那樣,一個用來發泄的女奴,不需要了,就得死的東西。她倒是突然很想知道,他的未婚妻,又會是哪個財團的女兒或者孫女,或者,是哪個高管的女兒或者孫女?
是不是,汝夢蝶?哈,汝夢蝶!
“你去不去說?不去,我就在這兒等他。”
她陰沉的問,眼睛裏黑的如同沒有燈光的陰天夜晚。
保安居然被她看得畏懼的打了個哆嗦,半天才反應過來,強硬的說,“如果你要等,就出去等!”
舒安冷冷的笑了笑,原來,連呆在他公司裏麵都不可以。是,隻有他的未婚妻有那個資格,可以在溫暖的辦公室裏,同他親熱,打鬧,就像他當初對她一樣和他好,可是,她不行,她算什麼呢!
轉身離開,她就站在門口,今天,無論如何她要當麵問問他,怎麼給自己一個交代!
雪下大了。舒安仰起頭,看著天上一片片潔白落下來,那麼美麗的雪花,卻從那樣陰沉的天空裏落下來,夾著冷風,席卷著天地,所以就不再美好,而是有著美好外衣的魔鬼,用它的冷,用它溫柔的殘忍,剝奪了窮人的生命。
舒安站在雪地裏,沒有任何知覺,隻是望著天,一直,一直的望著,不讓眼淚流下來,而是讓它變成熱血,融化在心中。
俞芳華走到門口的腳步頓了下,看了眼門口的保安,問,“怎麼回事?”
“啊,俞小姐!”
保安立刻像見到了救星般的迎上來。
那丫頭在門口都站了兩個小時了,又不在他的管理範圍以內,不好攆走。可站在那兒,人來人往,都朝她身上看。他給上麵打過電話,秘書說秦先生在忙不能通傳,搞得他在這兒擔憂半天了!
“她不肯走,非要見秦先生,我都跟她說清楚秦先生的未婚妻在上麵,她……”
俞芳華舉手打斷了保安的話,盯著舒安的背影,唇角揚起一抹冷笑,來見秦慕笙嗎?這時候,是不是晚了點兒?
俞芳華轉過臉笑著對保安道,“這裏是秦氏集團吧,門口難道就不屬於秦氏集團的臉麵嗎?你既然是保鏢,保護的不隻是集團的安全,更應該是集團的臉麵。”她看著舒安一動不動被雪掩蓋的背影,冷聲道,“如果連這點意識都沒有,就不配在秦氏工作。”
保安嚇了一跳,這難道是要辭退他嗎?忙點頭哈腰,“您說的對,您說的對,我現在立刻就去攆走她!”
說著跑到門口,叫了兩個值班的警衛朝著舒安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