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一年天上一日,若因此便說時間過得太快也是假。有道是思念令人度日如年,又何止了區區五十多個日子?
奢華建築深處坐落憑欄秋水處,隻因至尊許了半仙許簾乞用,得了“憑欄秋水”、“秋水憑欄”清冷諱號。這便是當日靜兒的棲身之所的。此刻隻聽有詞唱道:
“秋水憑欄處你的人遙無歸期,許的三生換來你我孤獨。
往事淒淒回憶裏,沉淪一步步,逃去無處。
夢尤泣魂已斷寂寞長生裏碎心一度,時間可數。
人間嬉笑花草樹木,是非如故。
回不去定是來的路,清晰一幕幕,亍臥來去歎愧詞賦,尤記西樓歌舞。”
聽這清唱道是靜兒?非也。
上幾回說的女子“著白色裙袍,白色長發抹肩,飄逸可見。肩後又拘一緞水藍的綢束好,玉簪輕挽,肩若削成腰似裁束,肌若白素氣如喪度,看卻不缺嬌媚無骨白皙憐弱,香雪皚靨寒冰入三尺冬冷,眉如蓋雪唇如燥冰”原便是說的此女子離瑤便是。
離瑤想想往日歡樂不禁眼淚止不住滑落,世秋站了許久聽得離瑤詞唱又看得模樣心中好生傷感。因說道:“離姐姐,外麵風景獨好,姐妹們也都有說有笑的。至尊也許了姐姐可於這殿外活動,怎姐姐卻一人於這秋水憑欄處悲傷不已?想必該是想念他了吧?”
世秋實不知離瑤憂煩,雖說可於殿外走動,隻這背後也不免跟蹤著人影,那姐妹們也是少有可聊上話的。最恨不能下得凡間,尋得書寒。尋不得他於何處也不都冷冰去處?因便不喜於外道走動罷!
離瑤轉態身,輕拭淚眸,掩了啜泣道:“世秋妹妹,你可回來了?”
世秋半響方才開口說:“嗯。”
世秋又道:“這遭來回勞煩妹妹了。”
世秋快語道:“姐姐說的哪裏話,姐姐與我怎還是生分了去?世秋本也要托著姐姐的愛護才得還以真身,幫得姐姐豈不也是本分!離姐姐要真如此說來世秋倒無甚臉麵再見姐姐了。”
離瑤無心其他,直言道:“他可好?此行可見著他了?”
世秋笑道:“世秋回來便是要來告訴離姐姐好消息的。他很好。隻是果真分得三人活命,受那尊之悲貧之淒賤之苦。隻世秋見著他時卻還未過的三劫,就不知往後如何了。”
離瑤聽罷心中有些陰冷,怎的眼淚又止不住滑落。許久方才又說道:“我許他的什物他可都拿到?”
世秋眼看著疼惜道:“離姐姐,莫憂心。異帝該是有此一劫的,理說遭了此劫便可回來。隻是……隻怕至尊幾日來本事又長進不少,到時怕是異帝縱是回來了也奈何不了他呀!離姐姐托我予他的什物我已經托人許了他的,能不能有些悟性怕也是要看他的造化了。”
這後話可就奇了,說的道是令他“聽天由命”去,離瑤又怎不憂心呢?
雲霧繚繞,遠處看去迷離不能見天際,隻見的仙軒處天兵天將整齊待裝。離瑤看得幾處倒似的李書寒健碩威武身軀攜的神器微笑相視而來,看著倒似的要出發與至尊來的生死之戰似的,又細看卻不見人影。怎是思念擾的這般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