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拂虞與臨霂終是遇救,隻是後事如何?五行長老與其他嬪妃何去?而那墨竹與國語在中原後事又如何?
說到臨淵與九亦痕深夜造訪孤子爵卻被拒之門外,這諸多待續之說也便隻能一一作解。
孤子爵又起身摸了半天方才打著火石點上蠟燭。燭光暗淡,燒得已半截慘烈。孤子爵看去如實已年邁,怎還是練武之人有著常人不可見的輕快身步。攜著半盞燭火邊走邊說,道:“亦痕哪,往日師傅便與你說得清白,若非詞賦作樂遊玩娛情便莫再來打擾老夫清淨麼?這深夜的尋老夫有何事,且快快說了離去吧!也莫擾了曲兒好夢!”
九亦痕等終是賴得結果。九亦痕見了開門便迎上改口道:“末將此番前來有些決策還需將軍指點迷津。這越揚如今被外敵攻破城防,又害死了臨王。如今臨王之子遇了些難處,此番前來也是需要將軍點兵決策救死救難的。將軍看在末將追隨你多年的情分便幫了他罷!”
孤子爵故作清咳兩聲,道:“亦痕,你倒是將老夫的話當耳邊風呢?老夫如今也就山裏隱居的一糟老頭子,莫說管的國政,老夫這把老骨頭平日裏管些柴米油鹽尚且能力不足,又如何幫的你。老夫也便不再是你的將軍了,你等還是快快離去吧!”
臨淵心想,這孤子爵倒看得也沒甚驚奇,恐怕也沒甚能耐。隻嘴裏不敢直言,隻道:“老前輩,我等如今國破家亡,身為一國子民又如何坐視不聞?素聞老前輩身懷本事特不遠前來求援,老前輩若還有些良知還望指點本王等去處!”
正當時房間裏笏草木床傳出動靜,隻是隔著粗布紗帳不可見內景。大概也是蘭曲兒聽了說話擾的睡眠翻滾身子的。孤子爵動作稍有低調,道:“你便是臨王之子?可是未來越揚之王了?”
臨淵道:“正是在下!”
孤子爵置了燭盞,又引的幹煙袋,思想片刻道:“老夫一生戎馬倥傯,到頭來也隻能隱居這處避嫌權貴紛爭。莫說老夫幫不了你,即便能幫了你又如何?天下紛爭百姓受罪,鄭王執天下也便是天下,臨王執天下也還是天下。這爭來奪去也還是百姓流離失所受的非命痛苦。老夫如此解析你可明白?”
臨淵低頭不語。窗外清冷和風吹得竹葉絲絲作響。暗夜下燭火隨風繚亂,怎的要熄不滅作死模樣。
空房死闃幾回,九亦痕思想幾番,又道:“將軍,可是下定決心不再管顧百姓不聊生了?”
孤子爵聽罷笑得好生愜意,卻是嘲諷滋味嗆著空氣流動不止。孤子爵道:“百姓?亦痕,莫要在此提著‘百姓’二字了。當年你與老夫不也因的‘百姓’福祉征南闖北,隻如今呢?於我等手上流下的鮮血還少麼?他們可也是人?他們可也是‘百姓’之家?”
九亦痕啞語,欲辯駁不能。度蘅與薛姻想說點別的,隻是尋不得思路,因隻好愣著不語。隻麵色冰冷若三尺寒冬枯燥。
孤子爵深吸幾回煙槍,也不語。看去心中思想也是似的糾結不能。木屋外養的公雞初長成,扯起第一聲短促嘶啞喉嗓。孤子爵道:“你等且出外侯著,老夫與臨王有些話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