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同鬼魅,也行如鬼魅。現場上百號人,誰都沒看清武天是怎麼突然出現在焦樹亮的身後。
當然,武天不會主動告訴他們,自己是從酒店二樓跳窗而出,然後又踩著醉星步快速躥到焦樹亮身後並且用槍抵在他的頭上。他更不會告訴他們,自己是滿腔憤怒而來。
武天真的怒了,隻因警方的狙擊手連連開槍射殺他。若是狙擊手隻開一槍,他會自欺欺人的猜測可能是因為對方太過緊張而開槍或者是槍走火。
武天不想與警察為敵,總想找個理由替他們解釋,隻因他以前也是名刑警。盡管他不是一名稱職的刑警,但是他以那三個來月的刑警生涯為傲。
然而,狙擊手連開數槍,這讓武天想原諒狙擊手和下令開槍的焦樹亮都找不到說服自己的理由。有人想殺他,有人想要他的小命。事件的性質完全變了,不再如曹前峰說的那樣是姚文誇大其詞謊報案情。
焦樹亮下令開槍,原因不外乎兩種。
第一,他想把綁架案做實,替兒子出頭。
第二,有人在背後指使他那麼幹。有人想借警察的槍,他的嘴幹掉武天。
無論出於何種原因,焦樹亮都是執法犯法,而且成功的激怒了武天。
“把槍放下!”
“放下槍!”
回過神的警察們紛紛用槍指著武天,怒聲嗬斥。
武天陰狠冷笑,槍口下移朝著焦樹亮的小腿毫不猶豫的摳動扳機。
砰!槍響了。焦樹亮的小腿血流如注。
“啊!”焦樹亮痛呼一聲,身體趔趄著下跪。
武天掐著焦樹亮的後脖徑,將他提起來,再次用槍抵著他的頭,冷聲道:“你想要我的命,我隻要你一條腿,算起來還是你占大便宜。”
“放下槍!”盧強大聲吼道,快速拔槍指著武天的額頭。
“武天,你瘋了!”曹前峰推開擋在身前的兩名刑警,驚聲吼道。
在下樓的時候,曹前峰簡單的了解了些案件的前因後果。他覺得這一起烏龍事件,武天和他們警察之間並沒有矛盾衝突,隻是一場誤會。他覺得隻要解釋清楚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後,再將姚文抓捕歸案承擔應有的法律責任,這件事就能完美解決。
然而,他萬萬沒有相到,他們剛一走出酒店大門狙擊手開槍狙殺武天。直到現在他還想不通焦樹亮為什麼下狙殺令。自從進入酒店,他就一直沒有和外麵聯係。
焦樹亮根本無法確定武天身上是否真的綁有大量炸藥。他竟然在無法確保人質安全的情況下讓狙擊手開槍,萬一真炸了怎麼辦?
綁架案是大案,爆炸案絕對稱的上是驚天大案。萬一真的炸了,他們誰都脫不了幹係。難道焦樹亮瘋了不成?
曹前峰更不敢相信武天竟然當著這麼多警察們的麵開槍打傷焦樹亮。事態超出他的預料和控製範圍,朝著極其嚴重的後果發展。
武天用焦樹亮的身體護著自己,冷笑道:“哼哼,你們的威脅對我一點用都沒有。”
“開槍,不用管我。人民警察絕不能向罪犯妥協。”焦樹亮咬牙喊道。他因疼痛而全身顫抖,豆大的汗珠在扭曲的臉上滲出。
砰!槍聲再次響起。
武天以常人無法反應的速度開槍打傷焦樹亮的另一條腿,陰狠笑道:“沒想到你還挺有骨氣。看來,你是非要弄死我不可。”
焦樹亮又是“啊”的一聲痛呼,聲音沙啞而淒慘跟殺豬似的。他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被武天提著無法倒下去。
警察們震驚之餘,端著槍逼近紛紛大聲吆喝著讓武天放了他們的焦副局長。
“曹大隊,我很不喜歡被自家兄弟用槍指著。你讓他們放下槍,要不然我會用自己的方法讓他們放下槍。”武天看向滿臉震驚之色的曹前峰,微笑著說道。
“武天,別衝動。有事好商量,先放了焦局。”曹前峰極力勸道。
武天冷笑不應,掃視著數十名端槍圍堵在四周的警察們。雙方僵持著。
很突兀的,曹前峰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下意識的看一了眼來電號碼,立馬轉身接聽電話,“陸局,是,是,是!”
掛斷電話,曹前峰轉身表情複雜的看著武天,又看看焦樹亮,長歎道:“哎!武天,你是對的。你贏了!陸局長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說罷,他上前兩步狠狠一耳光抽在焦樹亮早已漢濕的臉上,“真沒想到你是我們警察的敗類。”
啪!焦樹亮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痛,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被下屬當著眾多下屬的麵抽耳光,他覺得很丟人。很快,他意識到什麼,麵如死灰蔫頭耷腦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曹隊,什麼情況?”盧強湊到曹前峰身旁小聲地問道。
武天笑嗬嗬的看著曹前峰,苦笑道:“我真的不想把事情搞這麼大。”後者默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