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也不小,這些布袋看起來布用的粗糙,也沒有什麼好的女工,倒像是,隨便找來的衣物殘布,然後,做出來的一樣,一點都不值錢,放在皇城當中,這東西怕是連普通的百姓也不會用的。
“這……”周福的嘴角不自覺的僵了一下。心中不知道該怎麼說好。這如果是送好友,這東西還真的是有些寒酸了。
“為你送行,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我坦然道,也留意了周福的神情,他確實是有些不解為何我要送他這個,但是,聽完我的話,他卻解開了眉頭。反而是極為的高興。
“多謝。”他將這些布袋收下後,放在了胸口。我本想要說些話,卻始終沒有找到製止對方的理由。
“既然如此,一路好走。”我說完。周福這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仿佛,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木大人,其實,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周福最後對我說道:“我回來後,一定再請木大人一次。”
我擺了擺手,最終沒有再說什麼話。而出使的軍隊已經等的很久了。如今,他們也總算是啟程了。
“公子……”棋兒,見我默默不語,也有一些擔心。“想說什麼?”我知道,她想要問我。
“棋兒不敢……”她低了頭,我卻說:“其實,你可以問,這些布袋不是你親自準備的麼?”
“可,棋兒不知道公子居然是送禮,而且是送給周大人。”棋兒有些局促不安。
“有什麼區別?”我問到。“怎麼沒區別。在陸國,送禮,從不會如此寒酸的……”棋兒反駁著說。
“哦,可是,他沒有嫌棄,不是收下了麼?”我說道。“但是,公子故意讓我用的最粗鄙的布料,亂繡了針線,這……真的行麼?”棋兒瞅了瞅我的臉上,非但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還甚至有些自鳴得意?這可是什麼意思?
“嗯,行啊。怎麼不行……再美的東西,終有瑣碎的一天,這些越發不起眼的東西,才越有意思,不是麼?”我笑笑,這次很真誠的告訴了棋兒。
“公子聰慧。”棋兒點頭說道。
她是不是真的這麼想,我不知道,但是,周福的離開,還沒有多久,天南國便開始動兵了。
舉朝上下一片嘩然,要打仗的消息一時間,傳開了,朝野上下,也開始極為的不安。
陸國月朝四十二年,邊疆起事,邊疆腹地已經開啟了大戰。而朝野上下也分成了三派。
“皇上,武力鎮壓,才是上策!”武將一派主張打仗。高呼起兵攻打天南國。
文臣派主合“皇上,天南雖然可氣可眼下我陸國,削兵養息已經許久了,如今,自然比不上天南強兵之策。貿然打仗不是明智之舉。”這一派主張者,乃是以禮部為首的人。
而第三派則是諸侯裨天,木遠禮一派的中立者,且聽意見,時常發表意見,但卻不曾加入任何一派。而我,自然也不曾加入任何一派。
每日上朝,必然有幾個大人跳出來,各自找對方的不痛快,仿佛,皇上不許諾的話,就是對方勝利了。
“吵吵吵,朕的金殿都要成為菜市口了!”皇帝大怒,一個個的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確實是很討人厭,一開始還是有理有據,最後卻開始揭人家短,這還了得?
皇上自然是不會貿然偏幫任何一派的人。但是,起碼的朝綱自然是要有的,一個個大臣吵的麵紅耳赤的,實屬難看不已!
但是,不讓他們吵?這也不好,所以,皇帝也很著急,如今怎麼辦才好。
“國師,依你之見怎麼辦?”皇帝問到。眾人的眼神都盯著國師諸侯裨天發話,很有可能他的話就一語定結果了。而對於朝中這麼多大臣的討論,還有期許,諸侯裨天仿佛是充耳不聞一般。自顧自的看著皇帝,然後,從隊列中,站了出來,等到站定,卻,扶手,在指尖盤算了許久,他閉著眸子,臉上一片祥和仿佛是進入了一種境界。
在行的人看門道,外行隻能夠看這些花樣了。他全身繞著白色的光芒。我不自覺的驚訝了……“天機算?”這種能耐,怪不得連師父都說,他不可以小看這諸侯裨天。
所謂的天機算,算是一種算法之道,很多修習此道的人,都是能夠看破天機,甚至可以讓未曾發生的事情,全部都改變,有些逆天改命的意思。
但是,天機算,雖然是可以逆天改命,卻並不是絕對的,有些事情全部都無法解開,雖然,可以算到事情,卻未必能夠真的將結果改變,人心易變,事情也一樣。所以,當諸侯裨天開始算陸國這一戰開戰的可能性時,我的嘴角卻下滑了。
按理說,師父曾經說,天機算,應該是極為生澀的一種修煉方式,千百個人當中,都未必能夠出來一個入門的人物。
而且,天機算,極為的詭奇,能夠算出來事情的結果,是不是也能夠算出來事情的起因。諸侯裨天,到底是能夠算出來什麼,這成為了我心中的大患,如果,他真的是算出來了這個事情的起因,那麼,我便不知道……
所有人都是盯著諸侯裨天,不知道諸侯裨天下一句話,到底是會說出什麼的時候,也很緊張的人,就是那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