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微微的抬眉,下意識的吐了一口氣,意料之中的看到了無穀歌那章再也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在沙塵上麵,這人可以是一個窮凶極惡的人,殺人不眨眼。所有人都稱這位無穀歌其實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見過他的容顏的人,這知道,他不過是一個年不到二十的挺拔少年。
唇瓣若塗朱,鼻若懸膽,雙眉英氣,入鬢,整個人雖然,不壯實,但也不單薄,特別是他身上的氣質,太過獨特了,就算是見一麵,也能夠深刻的記住,無穀歌的獨特。
他確實是一個標準的美男,而且,一身白色的大襖,猶如潘安再世一般,不論是開了春的少婦,還是,未曾涉世的少女,都會,因為對方的這種容貌而心動不已的。
無玉姬,不自在的移開了自己一直盯著無穀歌的眼,就算是他從座位上麵站了起來,明明就是反駁無玉姬的話。她也並不覺得難受,隻是,覺得他和別的一直趨炎附勢的人不同,見他步履從容的從自己的眼神離去,朝著外麵的大廳走去。
到反而是激起了無玉姬的戰意,乃至,就算是知道,無穀歌不是那種被感情所左右的人,也會讓她不自覺的想著,木歌華,到底是對無穀歌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京兆府牢籠之中,我穿著一身白衣,這個牢籠隻有我一個人,而旁邊的獄卒,隻是一個矮瘦的老者,他坐在一旁,看著我慢吞吞的進入這個牢籠當中,這牢籠,看起來並沒有陽光,就像是地底下的一個地洞,就像是一個被圍堵在底下的老鼠,前一秒我還在自由的天地間,翱翔。
可是,一眨眼,我已經是來到了陰暗的地方。我的指尖摸著被稻草包圍的床還有地。粗糙,陰暗,還有一地的蛇蟻蟲獸,這就是犯人待得地方。
“不用看了,這就是你該住的地方。”“還以為自己的外麵的人麼,進入了這裏,就別想著要出去了。”那老者,背對著我,我隻能夠看到一個背影,他駝著背,弓著身子,就像是一個小蝦米一樣的躺在那裏,看著有幾分的顯眼,而且,此刻的時候,卻也是能夠看到,對方,這一隻腳架在了,板凳上麵。
“不知道,這位老伯怎麼稱呼?”我巡視了周圍,並沒有任何的人,這京兆府的人要是想要捆住我,至少是選擇一個厲害的人,伏兵必定是不少的,可是,為什麼,就這位在這裏呢?
難道是有什麼其他的打算?
老者,嗤的一笑,道:“你叫我一聲老伯,可我,並沒有想要跟你說話,你倒是老老實實的待著就可了。”
我越是聽越在心底覺得此人奇特:“老伯,這語氣當中,似乎是認定了我應該是會死的?不願意和我多說話?”
“嗬嗬。”那人一笑,不過,這笑中含著的意思,已經是全數都明白了。
“老伯,我這個人,靜不下來,若是不說話,我一刻也呆不下去,而且,這地方還真的是困不住我。”我笑著說道,不過,轉而朝著對方所在之地,看了一眼,轉了一個方向之後,卻看到了,這個老者得側麵,是一個大約五六十歲的人,長得有些陰沉。
而且,他身上的氣勢,說是獄卒,更加像是一個劊子手,身上似乎是布滿了殺氣。不知道,這位真的是來看著我的,還是為何。
“你們這些人啊,來了這裏還以為總有一日會出去,所以,像是一隻無頭的蒼蠅一般的舉足無措,但是,直到你死的那一刻,就知道了,這地方,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那老者的臉上雖然看不清,但是,他已經側了麵過來,我看到的是一張臉,滿布著皺紋。
而我在凝目一望的時候,卻看到這張臉,一睜眼的眼睛,隻有一隻另一隻似乎是被生生挖去的,隻剩下一個黑色的洞。
被挖眼的人,一般要麼就是受了重刑,重罪,要麼就是被仇人挖去了。但是,看他被挖眼的地方,泛著黑色,而且,有些腐壞的痕跡,著實讓我有種發麻的感覺,從頭皮一直蔓延到腳底。
“怎麼,害怕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而問道。
“你這麼一個年紀,居然被關在這裏,倒也是這京兆府衙看得起你了。”那老者的臉上,不禁有些嗤笑我。
我察覺到他上下打量我的眼神,似乎是看著一個將死之人。“這外人都說,京兆府衙,應該是皇城當中,隸屬皇帝直管的,難道,你得意思是,他手上草菅人命的人,還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