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是因為那班畜生對他兒媳婦的暴行;驚慌是因為這馬伊諾的父親他得罪不起,要是她父親知道了女兒剛嫁過來就受到這樣的淩辱,他黃書記的日子將不再好過;興奮是因為他看到了黑暗中的馬伊諾那雪白如脂的身體——那是一具男人無法抗拒的軀體,渾身都散發著女人獨特的魅力。
但區委書記就是區委書記,迅速調整了自己複雜的心態,走過去,脫下自己的衣服,遮住了馬伊諾坦露的身體,當他的手無意中觸碰到馬伊諾柔軟的身體的時候,他的心是顫抖的。他隻得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淨。
“哼……”黃母盯著自己的老公,冷冷的哼了一聲。
黃書記當做沒聽見,看都不看他媳婦一眼,伸手抓住馬伊諾的手把她拉了起來,他不敢攔腰去扶,怕過多的身體接觸讓自己控製不住。
突然,黑暗的夜空中劃過一道犀利的閃電,那蛇形的閃電將西麵烏黑的天空撕成了兩半,讓人觸目驚心,接著是一陣劈頭蓋臉的雷聲,“轟隆隆”的仿佛就要打到眾人的頭頂。本來平靜的天空,眼看著滂沱大雨就要來臨。
“作孽,這真是遭天譴啊……還不快逃……”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眾人一聽,紛紛抱頭鼠竄,唯恐落在後麵遭雷劈。
仿佛是老天都在可憐馬伊諾這個女人,看不過眼了,發怒了,一陣電閃雷鳴後,頃刻之間就下起了瓢潑大雨,那箭一般迅猛的斜射下來的雨就像一根根小水柱似的大,劈裏啪啦一股腦兒的往那些人的身上凶狠的橫掃過去,仿佛要為他們洗去身上邪蕩的罪惡。
電閃雷鳴,風雨交加,黑暗的夜,仿佛一下子,世界的末日就要來臨。大自然的肆虐下,一切的欲念都渺小得不值一提,剩下的隻有惶恐不安。
那些人逃命般就往村裏奔回去了,有人倒在路上,但馬上又爬起來,繼續猛奔。
李小壞怕在叢林裏被雷劈著,不等眾人去遠,就趕緊從叢林裏走了出來,渾身都濕透了,走了幾步才發覺腳底傳來一陣鑽心的痛。
他彎身往腳底摸去,摸到了一根大刺,已經深深的刺破了他的腳底,隻是剛才注意力完全在馬伊諾身上才沒有感覺到疼痛。
李小壞咬緊牙,撥出了刺後,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在狂風暴雨的肆虐下,走得相當吃力,整個人濕得像從水裏撈起來一般。
頂著暴風雨一瘸一拐的經過果園的時候已經快走不動了,李小壞決定就回果園的棚子過夜,他果園棚子是用竹子搭成的,四周紮了厚厚的幾層甘蔗葉,棚子頂部是厚厚的幹稻草垛兒,加上之前一直更新置換,所以是相當結實的,而且冬暖夏涼,總之李小壞覺得比杜甫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中的茅屋好得多了,至少這點暴風雨還是奈何不了它的。
當李小壞回到果園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他果棚裏竟然亮著燈,那煤油燈的燈光昏昏暗暗的,可就是這唯一的忽明忽暗的光,才能讓人感覺到在黑暗的雨夜中這世界還有人的存在,還有希望。
由於果棚裏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一直以來都不上鎖的,但李小壞記得他離開的時候未曾點過煤油燈。難道是偷果子的賊在他果棚裏避雨而點亮的?這賊的膽子也蠻過大了吧。
懷著疑問,拖著沉重的傷腿,李小壞慢慢的往自己的果棚走去。
暴雨的肆虐,果園裏已經彙聚了很多雨水,泥濘不堪,還掉了很多果子,每一陣夾雨的大風掃過來,就劈裏啪啦掃落一大片的果子,紛紛往李小壞的頭上身上砸去,砸得他都生痛了,心裏更痛,這一夜風雨,可得掃落他多少果子啊。那掃落的不僅僅是果子,那是一張張的鈔票啊。
李小壞一瘸一拐的摸到果棚門邊的時候,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可還不等他往裏麵仔細看,一條大黑狗躥了出來,對著他就是狂吠,那聲音雖然被暴風雨掩蓋了,但那凶狠的樣子還是讓李小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黑漆漆的風雨夜,昏黃的燈光下,那暴露著的尖銳的狗牙,的確能讓人產生噩夢。
李小壞嚇了個哆嗦,生怕那畜生向他撲過來,好在裏麵有人喚了喚那條大黑狗,那夠才停住了吠叫。
聽聲音,竟然是女的,這讓李小壞心鬆了不少,女人,就算是賊也好對付。
李小壞往門裏一伸頭,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的襯衣的女人抱著一個三歲左右的孩子從裏麵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