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防狼難(1 / 2)

大家都在開開心心或各懷想法的看戲或者湊熱鬧,可李小壞是沒有這個空的,他這個頭人卻要忙壞了,他要不斷在戲場周圍四處巡視,特別是一貫有重災區之稱的賭場附近,以防有人借機鬧事,不過這種事情卻是每年的社戲期間都會發生的,而且小架幾乎是夜夜都會有的,頭人需要處理的主要是不讓事態擴大化就行了,要想完全杜絕是不可能的;同時他還要照顧村裏的情況維持村裏的秩序以及維護各戶人家的財產安全,因為大多數人都出來看戲了,萬人空巷,家裏大多都是沒人的,憋了很久的小偷們虎視眈眈就是等待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出手呢。

李小壞在周圍巡視了一番,見大家還算安安靜靜的不鬧事,就廣播了一句說各戶人家在看戲期間要有安全意識,要確定自家的房門是否鎖好了,沒鎖好的要回家鎖好。大家都聽了,但是沒人放在心上,因為大家都知道,在做戲期間,社戲頭人或其他負責人會幫大家巡邏看護的。

李小壞播完廣播,到賭場附近轉了轉,確定大家還是蠻規矩的,就往抬腳往村裏巡視去了。村裏人的財產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任務呢。

大多數人家的燈火還是亮著的,這是大家多年來不自覺形成的一種習慣了。家裏亮著燈火,小偷在經過你家門的時候發現你家裏燈還亮著,由於他們做賊心虛呢就會不自覺的琢磨起來,然後大多數都會選擇了放棄,這不知道是誰當年開始用的餿主意,反正大家都跟著做了,效果還真不錯呢,雖然說浪費了一些電費。不過這麼多年了,小偷們後來也變得聰明了,很多小偷也有了識破的方法,比如你假裝是來找人的敲敲門看有沒反應人,或者撿塊石頭往他家的窗戶上一丟,如果家裏有人,這敲門聲或者擊窗聲總會有反應的;當然小偷這一招也有失手的時候,因為幾年前小偷們紛紛用這些招數都湊效了,村裏人沒有辦法,隻好又想出了相應的捉賊方案,那就是不管你怎麼敲怎麼擊,那故意躲在家裏的人就是沒反應,等小偷一入門準備行竊,他就從暗處襲出操出家夥,十有九次都能把小偷製服。這樣一來,小偷們又沒轍了。其實,群眾都是有才的,在這社戲期間,單是關於盜與防盜都能演繹出一部部精彩的片段呢。

防盜容易,可防狼就難了。

因為,有些人分明是大開室門,引狼入室的,這如何能防?

偷東西難,偷人卻反成了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怪哉!

這麼多年了,小偷事件倒是解決了不少,可沒有人能解決這一期間的各種偷情事件,有些是本想偷東西卻歪打正著把人給偷了的,有些是專給人家送綠帽偷人的,最可惡的是有些聰明的小偷,順應時勢的調整了策略,先偷了人後順手牽羊的摸走一些值錢的東西,讓蒙在鼓裏的男主人公人財兩失。

其實,這世界本來就是一個矛盾體,偷和被偷也是一種供求的關係,有人想偷,有人想被偷,彼此需求,就像幹柴遇烈火,哪能不燃燒,不燃個灰燼都他奶奶的不罷休呢。

各村裏社戲期間防盜財物能製止,而偷情之風不但未能製止,反而愈演愈烈也跟各屆的頭人有關,你想,黃超、福伯等人當頭人巡村,他們都是天生的大色狼,讓他們當頭人捉奸,能製止那才怪了,黃超和福伯以前反而就憑著這丁點兒權利,雖然在社戲期間捉了不少奸,但他們不但都沒有舉報,反而是以此威逼利誘,跟那些偷人者同流合汙,從中漁利,還睡了不少村裏的女人呢。所以他們才會樂此不彼的當了一屆又一屆的頭人,而且每到社戲期間都屁顛屁顛的,可賊精神了,不知道的人們還真的以為他們熱心社戲的工作呢。

而村裏那些比較樂於被偷甚至以偷製偷的女人呢,也早就期盼社戲期間的那些破事兒了呢。這不,這一天上戲,她們早早的吃了飯,跟家裏人說出去看戲了就去了戲場,然後戲剛剛開始後她們就又無聲無息的潛回村裏了。

做啥?

等人。

等誰?

等小偷來偷她們?

自然不是,她們要等的是心儀的人,而這人就是這一屆的頭人李小壞——實在等不到再求其次。

這一屆的頭人可是與以往大有不同的啊。以前的頭人都是黃超、福伯之流的老頭子,又老又醜,雖然也還是寶刀未老,威力不減,能夠給予她們快樂,但那畢竟僅僅是生理上的快樂,怎比得上一個新鮮出爐的英俊後生呢?李小壞長得一表人才,極其俊俏,那可是生理和心理的雙重享受啊。人,無論男人或女人,都是喜新厭舊的,都是喜歡漂亮愛美的,那些在風月場裏翻滾過的女人更是不用說了。

所以她們潛回村裏後,就會悄悄的坐在自家的門口,偶爾起身往外張望,希望李小壞巡視的時候從她家門口經過,就算是調戲一下也聊勝於無——當然,要是村裏其他她們看不上的人經過的時候,她們就會稍微心慌的說我在看家呢,防小偷呢之類的謊言……這,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大城市裏的那些城中村的站街等待男人的女人。不過,僅僅是等待的姿態相似而已,站街女等的是錢,她們等的是享樂。一個窮的用身子換錢,一個溫飽而思樂,不可同日而語。所以說,真正的蕩,不在於妓院,而在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