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一時之間便少了主角和焦點,一群人像群無頭蒼蠅一樣還在那紛紛議論,有些人甚至抱怨這出戲太短了,特別是石二婆娘解衣狂舞的那一出,顯然是不能夠飽眼福。
工地上的燈光依然不明不白的照著。黑夜裏的工地在人們來來往往的身影裏沉沉浮浮。
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竹竿的婆娘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姍姍回來。
原來她吃完飯便到南平村打麻將去了。這騷貨平日裏除了上班就隻有兩件事可做,一是打麻將,一是勾搭男人,當然,這兩件事情在麻將室那邊就可以一舉兩得,輸了錢貼上身子對她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甚至碰到帥的,贏了錢都倒貼上去。
當她聽說竹竿偷石二的婆娘被石二打進了醫院後,先是一愣,而後擠出了幾滴眼淚,嚎啕大哭。
畢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盡管她並不怎麼愛竹竿,但竹竿靠著親戚關係讓她過上無憂無慮生活,他的存在是她生活的保障,如果竹竿真的這樣倒下去了,她或許將沒有機會過這樣又是麻將又是偷情的快樂生活了,她的哭更多是為了她以後的生活。
她一邊哭一邊罵:“天殺的石二啊,他偷了你婆娘,要是你不解恨可以來找俺啊,俺可以加倍的還給你,你怎麼能把人打死了呢?”
平時她對民工們並不好,所以聽者沒有為她的哭所動,卻為她這句話心裏一動。心想這婆娘原來是可以交換的啊,不知道竹竿還能不能振作起來,要是能振作起來,說不定俺以後都有機會呢。這些人有了這齷齪的想法才想起了自家的婆娘。
沒有人敢去勸竹竿的婆娘,哭了一會後,她接到醫院的電話,匆匆的走了。
李小壞和石朝剛他們還在為剛才事情驚魂未定,石朝剛無不擔心的說:“石二叔這次是不是太衝動了?看樣子竹竿傷的不輕。這禍惹得太大了,肥豬老板可能很快就過來的。”
“我早就預感到竹竿老是偷別人的婆娘這樣下去遲早會發生一些事情的。”孔德傑的烏鴉嘴也張著說。
“石二叔現在這樣,我們也會遭殃的,得想想辦法幫幫他。”石朝剛說,幾個人都歎了口氣卻沒有想出辦法,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平時就他們幾個走得最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看熱鬧的人們漸漸散去了,他們剛想回去把那點酒喝完(當然這時的酒也成了悶酒),肥豬老板就又來了。一天來工地兩次,這之於老板是史無前例的,還是帶著那個中午時分把民工們的眼睛勾得直直的性感二奶,更令人意料不到的是,還帶著兩個肌肉象健美先生那般結實的大塊頭保鏢。不過,即使是帶了二奶和保鏢,肥豬老板的臉色依然是很難看——他的臉肥成那樣本來就很難看了,現在加上色也不好,簡直是難看得要死。二奶也很識時務的乖多了,不再扭擺著誘惑民工,而是緊緊的挽著肥豬老板,真不愧是人家養的。
老板招聚了全體民工後,聲色俱厲地說了很多話,大意是他對這件事情感到十分的震驚和無法接受,他說覺得自己平時對待一些人太過仁慈了,才導致了這樣事情的發生,最後他說為了殺雞儆猴,必須懲罰一些平時裏對他意見很大的人。做為石二的相好,石朝剛他們馬上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果然,在肥豬老板說完話後,他們三個連工地民工都不是了,肥豬老板說,要他們在一兩天內離開工地,口氣不容置疑。
孔德傑急了,說:“老板,那以前欠我們的工資呢(他們的工資是推遲一個月發的,加上拖欠的,有幾個月工資在裏麵了)?”
肥豬拍案大怒:“他媽的,還跟老子要工資,讓你們在這裏過完這夜才走算是便宜你們了,再說話現在就滾出去。”老板聲音大起來的時候,兩個保鏢立馬握緊了拳頭,臉露凶相,仿佛要麵臨一場戰爭。那二奶卻是一副非他二奶不當的乖乖樣,對民工們很是不屑。
老板的大聲怒喝嚇了石朝剛三個人一大跳,三個人再也不敢說話了,站著像三隻木雞。
微弱的燈光下,老板卻突然看到了李小壞,他以為看見了鬼,禁不止打了個寒顫,問:“你是誰?”
“老板,他是我帶過來的,叫小壞。”培宏知道老板想了李覺,趕緊說。
老板盯著李小壞看了很久,對培宏說:“你們明天也不用來上班了。”
“老板,我們沒做錯什麼啊?”培宏一驚。
李小壞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老板冷笑。
“沒做錯什麼,隻是我們工地不需要那麼多人了。”老板被李小壞盯得心裏有點發虛。
培宏還想說什麼被李小壞拉住了。
“其他人明天照常上班。”老板扔下一句話,也沒再說什麼就離開了,因為夜已經深了,這麼深的夜本來是他和二奶銷魂的黃金時刻,再跟這幫愚蠢的民工們糾纏簡直是太浪費光陰了,所以他拍拍二奶的屁股就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