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隻是誤會(1 / 2)

外間人群如流,車水馬龍,熱鬧非常。唐先河和石螺主仆二人沒走幾步,忽然背後一個冰冷的聲音直透腦髓:“江弼,久違啦!辛瑜在此恭候多時了!”

唐先河冷冷一笑,淡然道:“姑娘,你認錯人了吧?”

石螺亦狐假虎威:“臭婆娘,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若嫌寂寞,去找野男人陪你睡!”

此言一出,無異於火上加油,辛瑜不禁惱怒成羞,叱喝道:“小子,閉住你的臭嘴!姑奶奶要你知道言出不遜會得到什麼下場!”話音未落,手中長鞭已向石螺身上甩去。

如果一鞭得手,石螺必定皮開肉綻,目不忍視。然而,就在石螺驚恐萬分進退兩難之際,隻覺眼前一花,心目中的大英雄、大救星唐先河已欺身上前,但見他手中的衣袖也不過是這麼輕輕地一揮,辛瑜頓覺一股無形之勁以排山倒海之勢向鞭身砸去,兩勁在半空猛然相碰,辛瑜隻覺手中一麻,右臂一震,長鞭險些脫手落地!就在這一停一頓之間,唐先河已安全地將石螺移到一邊,甩一甩瀟灑的長發,含怒似慍地說道:“打狗還得看主人,姑娘不要欺人太甚!”這時遊人早已退避三舍,不敢動問。

“就是!屁股還紅的婆娘也敢對你家大爺我動粗,成何體統!”石螺躲在唐先河身後窮嚷。

辛瑜聞言,欲要發作,終有所忌憚,恨恨地說道:“江弼,你少得意,你享受陽光的日子已不多矣,還敢大言不慚!”

“承姑娘美意。然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半點不由人,老天注定我要長命百歲,姑娘的一片苦心豈不枉然?”唐先河言之有“理”。

辛瑜咬牙切齒,怒叱道:“江弼,汝少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言畢,長鞭一振,如靈蛇遊龍般盤旋而入,疾擊咽喉。

一出手就是殺招。唐先河見她鞭法詭變多端,倒也不敢大意,當下腳踩八卦,步行九宮,身形一變,讓過一鞭。方想解釋,哪知辛瑜一鞭走失,一鞭又起,九節長鞭有若驚鴻掠空,直淩劈麵罩下……

唐先河心中一凜,忖念道:“這小妞的鞭法怪僻、辛辣,功力也頗具火候,然中氣不足,鞭章有凝滯之感,還算不上靈活嫻熟、心法如一,但能練到這樣已經不錯了,可惜英傑早逝,這又無端令人引來許多遺憾。”心裏雖作此想象,但手上也並不含糊,然也隻守不攻,閃轉騰挪,身法漂亮之極,驚人耳目。

所謂行家一落眼,便知深和淺。辛瑜見久戰不勝,心中納悶,對唐先河真是又慕又恨,眨眼間已攻出三十招,卻是勞而無功。

唐先河見辛瑜現出氣浮心虛之氣象,乃道:“姑娘暫且住手,且聽在下一言!”

辛瑜哪肯就此罷休!殺父之仇不報,又有何顏麵苟活於世?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恨不得啖其肉、寐其皮、啃其骨,吹氣之言,又怎聽得入耳?是以鳳目一瞪,柳眉一揚,瑤鼻一哼,點破朱唇,嬌叱道:“惡賊,死到臨頭,汝還有甚麼話可說?今日是先父滿七之時,若不將汝手刃於此,我又何以告慰先靈?惡賊,認命吧!”說完,身形就要欺上。

唐先河知其誤會甚深,越解釋就越糾纏不清,念如今勢如燃眉,當盡快想一良策以對之。一答一問之間,唐先河靈機一動,有計出殼,因說道:“辛姑娘你冷靜一點!在下現在無論說什麼也是徒勞的了,但武當派淩虛道長的話,姑娘總該相信吧?”

辛瑜聞言一驚,果然止住了手腳,半信半疑地問道:“你認識淩虛道長?你果真不是江弼?”

唐先河說道:“姑娘的問法有欠高明。無論在下是不是江弼,答案都隻有一個,那就是‘不是’。辛姑娘,令尊之死,在下也深感痛心,但人死不能複生,姑娘也不要過於悲傷。更不可意氣用事,否則,豈不容易著了壞人之道?不瞞姑娘說,在下這次已經是第二次被當作江弼了,也不知踩上什麼牛屎運,時不時冷不防地被人臭罵幾句,再拿幾件破銅爛鐵來嚇唬一番,及俟冰釋解疑後,拍拍屁股就要走人,我想姑娘是明白事理之人,大概不會如此吧?”

“你以為本姑娘會那麼容易相信你嗎?不到水落石出,休想我會放過你!”辛瑜這樣回答他。這是女孩的神秘之處,讓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就像諸葛亮擺的空城計,司馬懿雖兵臨城下,卻反疑有埋伏,退兵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