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還真把自己當作江弼了呀?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還不是步步把自己往死胡同裏趕,逼上絕境了嗎?”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絕境是對死人而言的,我始終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因為是我跟他們兜圈子,是我牽著他們的鼻子走,我主動而他們被動,即便有一天情況對我非常不利,我還有一根救命草,能夠讓我陷於死地而後生!”
“哦,是什麼?”
“保密。現在說出來便無味了,到時候你會明白的。”
“呆會兒我們上哪兒溜達去呀?”
“無所謂。有兄弟你陪著我,到哪兒都舒心。”
“討厭!又拿人家尋開心!”
“我是說真的,你不相信我的話嗎?”
東方一笑心中一喜,她隱隱感覺到唐先河在有意無意地向自己表達愛意,而這種源於自然發自內心的真情實感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東方一笑羞澀地看了唐先河一眼,嬌滴滴地說道:“不跟你說了,誰知道你又在打什麼壞心眼!”
二人在這種溫馨祥和的氛圍中沉默了一段時間,四目流光的對接,隻有真心的人才能讀懂彼此的心靈呼喚。
用膳後,二人悠閑地並肩走在街道上,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言語,但輕鬆中略帶甜蜜的感覺卻始終令人心情愉悅,就像花前月下的一對戀人,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便足以寬慰下懷。
也不知走了多久,東方一笑終於忍不住要發話了:“唐兄打算在這裏住幾天?現在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虞人傑他們會不會將你在這裏的消息傳播出去?”
唐先河淡然一笑,說道:“我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蹤,就是想借虞人傑他們之口為我傳播消息,我們以逸待勞,就等著貴客登門拜訪了,哈哈……”
“唐兄為什麼要這樣做?別人都怕惹禍上身,而你卻偏偏在虎須上跳舞玩忽悠,這動作是不是太大了?”
“我需要的就是這種幹足勁的感覺,一如一杯烈酒,辣口爽喉而痛快淋漓,所以我希望兄弟你也一樣敢愛敢恨幹脆利落!”
話兒說得如此明朗,東方一笑焉有不知之理?可是此時她卻不得不抑製住一顆騷動的心,既渴盼又無奈地猶豫起來,在沒有完成主人使命之前,哪怕真愛就要眼前,也必須強忍下心來,割舍可能的幸福,落下終生的遺憾……
東方一笑強忍著淚花,強顏作笑而說道:“唐兄果然是豪邁幹爽之人,小弟結識兄長實是萬幸!隻是小弟懵懂無知,孟浪不得體之處,還望兄長海涵為盼!”
唐先河見東方一笑說出的話牛頭不對馬嘴,以為是自己太過直接,嚇著了人家,乃自嘲式地笑了笑,說道:“東方兄弟不要在意,我向來喜歡直言直語,如若哪裏令兄弟難堪了,你就當沒聽見,不要往心裏去。”
“沒有的事,兄長多慮了。”
“那就好。向你打聽個事:兄弟可曾聽說過冷月樓與冷月令牌之事?”
“沒,沒有,小弟從來就不曾聽說過!”東方一笑忽見唐先河提及“冷月樓”,整個人似乎被嚇了一跳,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兄弟你這是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這冷月樓是什麼好去處?我們準備到那兒觀光遊玩嗎?”
“冷月樓應該是一個神秘組織,據我猜測很有可能是一個專門從事秘密活動、打探情報之類的幫派,而冷月令牌隻是執行命令時的一個特殊通行證,具有尚方寶劍式的權威物件,我曾經在一個名叫楊義虎的人身上獲得此令牌。”
“兄長見過楊義虎此人?他現在在哪兒?”
“他已經死了。”
“死了?楊義虎他死了?他怎麼會就死了呢?”東方一笑喃喃自語,似乎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兄弟,你認識楊義虎?”
“不,不認識。小弟怎麼可能認識他呢!我隻是對他有點好奇罷了。”東方一笑在盡力掩飾自己的慌張與不安。
唐先河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卻也並不點破,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因為冷月令牌的關係,事後我曾經向人尋問過楊義虎在冷月樓中的身份地位,知道他隻是聽差辦事人員,而掌管決策之人卻打探不出半點消息。不過楊義虎還有一個年青貌美的女兒,叫楊少萍,楊義虎夫婦在遭人追殺之時拚死保住了女兒的性命,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楊少萍卻有著一個特殊的身份,她居然是冷月樓的少主人!這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少主人還活著?為什麼會這樣?”
“東方兄弟你怎麼了?可能是我們走得太久了,你也累了,我們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吧。”
東方一笑無言額首,臉色有些蒼白。
唐先河知道其中另有玄機,乃攙扶著東方一笑,往一茶樓處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