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誰下的毒手(1 / 2)

話說杜玉賢搶功壯膽,橫劍揚威,不由分說就朝江弼一劍劈來,誌在必得。哪知“沒見過世麵”的江弼卻表現出夜郎人特有的膽識與氣質,但見他不退反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衝而上避過劍勢,二話沒說就“劈啪”地免費給杜玉賢送上三四個肉板子,緊接著一個淩空飛腳,愣是將杜玉賢踢上橫梁,讓他清醒一下頭腦。

居高臨下的杜玉賢隻嚇得尿水都要流出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以自己的能耐,居然連人家的衣角都沒沾到就被狼狽地送上九霄雲天外,落得個如此慘不忍睹的可憐下場,還說什麼空頭大話,要取人家性命為武林除害呢?真是顏麵丟盡而令華山派遭人冷眼恥笑!

“還有誰要賜教?”江弼眼中有冷冷的笑意。

“武當弟子鳴蟬想與江公子切磋切磋,不知是否方便?”

“嗬嗬,隻要道長肯給麵子,江弼自然是來者不拒。請!”

鳴蟬知道多說無益,便持劍上前主動出擊。剛才江弼出手太快,他還沒反應過來,杜玉賢便人倒馬翻,一蹶不起,如今當自己麵對人家的時候,又當如何以對呢?鳴蟬心裏沒底。

江弼似乎看出鳴蟬的矛盾心理,於是故意先讓人家幾招,打消顧慮,增長信心,等磨到一定份上的時候,再予以還擊。五年的修煉使他熟悉鳴蟬的一招一式和所有攻防變化,鳴蟬的武藝再精,也傷不著自己,更逃脫不了自己的手掌心,所以他並不著急,隻是很有耐心地跟鳴蟬過過招,令人揣測不出自己的真正意圖所在。

然而,在鳴蟬看來,這樣的結果顯然是不能夠令自己滿意的,並且隨著開拆招數的增多,他是越戰越心驚,越打越沒勁。江弼就像是自己肚裏的蛔蟲一般,似乎所有信息他都了如指掌,所有意向他都一清二楚,如此持續了將近半柱香時間,任由自己如何發力,總不能如願以償,將其拿下。

江弼見這樣耗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於是捉住機會順水推舟將鳴蟬推出丈外,然後說道:“道長武功果然了得,真不愧是武當弟子!改日再領教高招,失陪!各位英雄好漢巾幗俊傑,江弼井底之蛙無意冒犯,得罪之處,它日再登門拜訪負荊請罪!告辭了!”說完便要牽手東方一笑立馬離開。

“江公子請留步!”史洪廷說道,“江公子武藝驚人卻深藏不露,若是凡夫俗子之流,早已改名換姓粉飾登場,以博取功名利祿享譽江湖。江公子如此氣度胸懷,著實令人肅然起敬!所謂‘有緣千裏來相會’,江公子若肯賞臉,可否讓我們也切磋兩招,以銘今日之緣?”

江弼說道:“承蒙不棄,不勝感激!史大俠自降身份,願意為我這無名小輩指點迷津,如此大恩大澤,我江弼再不識趣,又豈有拒人門外之理?隻恐花拳繡腿狗屁功夫有辱高賢耳目,孟浪不得體之處,史大俠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江公子過謙了!你我隻是切磋比試共同進步,談不上損人利己卑鄙下流,故而敬請放開手腳全心投入,這樣既是對別人的尊重,也是對自尊的維護。”

“史大俠所言極是,晚輩受教了!請!”

“請!”話音剛落,史洪廷一個箭步人已欺上,整個身形如鬼魅般遊離於江弼周圍,使人有欲罷不能欲擺不休的窘迫之感。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看來這“陰陽合璧第一人”的稱謂可不是吹出來的。

然而突然間的憋曲窘迫的感覺卻使江弼一下子興奮起來。他知道自己今天遇上對手了,不相仲伯的高手過招,才更有韻味,更富有挑戰性。他喜歡這種感覺,就像兩個不相上下水平相當的棋手對弈時,當比賽的結果僅僅隻是勝出對方半目子的時候,那種狂歡的快感,激越的心情,是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無法比擬的。

但江弼畢竟是江弼,淩虛子道長可謂武林至尊尚且不把他看在眼裏,區區一個史洪廷又奈我如何?是以江弼在獲悉對方在“纏”字訣上下工夫時,倒也不慌不忙,冷然以對。所謂“武功之道,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恩師的指點教誨早已將武學秘訣抗敵要點灌輸腦中,“萬變不離其宗”,天下武功雖各立門派,但其精髓之所在還是要將武學思想發揚光大:要麼參悟自然力量,將自身體能發揮極致;要麼攻擊與防守並存,展現搏擊技巧的奧秘。對很多行走江湖中人來說,他們往往選擇的還是後者。隻有武學達到一定境界的得道高人,才會靜下心來,將有限的餘生投入到修身養性之中去……

史洪廷我行我素不拘形式,他雖有極高的武學修為,並且表麵上擺出一付不為世俗名利所動的傲世心態,但其骨子裏頭仍然對武林至尊的頭銜充滿向往與渴望,現在在他麵前至少還有兩位超一流的高人踩在他頭上,讓他有艱於呼吸、桎梏手腳的感覺,這兩個人就是淩虛子道長和陸一帆。雖說陸一帆早已退出江湖,不過問江湖中事,但這愈發激起他搏擊長空、不甘人後的強烈欲望,如今猛可裏又冒出個令人刮目相看、歎為觀止的江弼,他無論如何也要借此機會向眾人提個醒:江弼再厲害也不是他史洪廷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