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一笑在痛苦中掙紮,在夢魘中哭泣,在傷害與背叛的抉擇上,她左顧右盼,徘徊不定。然而逃避不是出路,問題總得麵對。一覺之後,她又會作出怎樣的決定呢?
習日辰時,唐先河像往常一樣給東方一笑送上餐點,可是當他敲門之後,裏麵卻不見回應,幾次三番,都是如此,於是他推開房門,裏麵早已是人去樓空,不知所蹤。這讓唐先河頗感驚訝。
正在遲疑之時,忽聽得前麵有輕緩而穩重的腳步聲走了過來,唐先河馬上意識到來人內功深厚步法穩健,當是外家高手之人,於是迅速放下手中餐點,藏身床下,屏住呼吸,暫避風頭。
很快,房間裏先後進了兩人,隨即聽到把門掩上的聲音。
隻聽見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一笑,這裏怎麼有餐點?是不是有人來過房間?趕快查看一下!”
一個女子回應道:“史長老不必驚慌,這餐點是江弼給我送過來的,他見我不在這裏,應是出去找我了。在我出事的這幾天裏,都是他照顧我的起居生活,我非常感謝他!”
原來這二人正是東方一笑與史洪廷。
史洪廷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裏?
史洪廷說道:“讓一個與你非親非故的男人照顧你,你倒逍遙自在樂在其中,你還有沒有半點防範意識?要是他對你圖謀不軌存有異心,你這條小命豈不休矣!你又如何完成樓主下達的命令?”
“史長老請息怒!江大哥不會傷害我的。”
“你們之間秘密交往我也不想予以過多幹涉,但你要記住:半年之內,你必須將少主人楊少萍平安地送回冷月樓,否則休怪我不給你情麵!”
聞此一言,唐先河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在自己麵前體貼溫柔依香偎枊的東方一笑原來竟然是冷月樓派來監視自己的奸細!更為甚者,她居然意圖利用我與妹妹的關係要將妹妹送回冷月樓,這不明擺著欺人太甚,嘲笑我的有眼無珠有勇無謀嗎?真是屎可忍,尿不可忍!
東方一笑說道:“屬下知道,屬下自當竭盡所能完成樓主下達的命令。”
“那就好。我此次找你,有兩件事要你完成:一是前幾天江弼與丐幫、少林、武當等名門正派人士在郊外廢墟打了一場惡戰,結果這些不爭氣的東西全部敗陣下來,在西門一個院子裏療傷,你想辦法滅了他們,造成是江弼殺人滅口的假象;其二是我發現少主人在城鎮中出現過,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消息,到底該怎麼辦,我想你也應該心中有數了。”
“史長老,以我一人之力如何對付得了丐幫、少林、武當這些一等一高手?這豈非以卵擊石不攻自破了嗎?”
“你不用跟我討價還價,我也不會給你任何援助。是命令,就得執行;不執行,就是死路一條!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史洪廷破窗而出,飄然而去。
“史長老……”東方一笑一下子軟癱下來,竟自坐在地上,內心如刀割似油煎般難受,壓抑的心情強烈地衝擊著自己,使她艱於呼吸,腦脹難耐,終於,她仰天長嘯,大喊一聲:“啊……”隨後竟昏迷過去。
唐先河覺察有異,立馬從床底下鑽了出來,叫了東方一笑幾聲,卻沒有反應,於是將她抱上床,蓋上被,看著這個楚楚動人婀娜多姿的人兒,一時間心裏如翻了五味般難受。
東方一笑的喊叫聲驚動了在房休息的唐少萍與辛瑜,她們紛紛趕來,動問其故。
唐先河悠悠地歎了口氣,平聲說道:“她的壓力太大,終有一天會爆發出來,可憐的姑娘,為什麼會選擇走這條不歸路呢?”
唐少萍與辛瑜麵麵相覷,不知所以,於是問道:“大哥,什麼‘不歸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東方姑娘到底怎麼了?”
“你真想知道嗎?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大哥,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有時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人哪,還是簡簡單單生活,平平淡淡度日,想得多了,既傷害別人,又傷害自己。”
唐少萍感覺唐先河說話有點怪怪的,自知追問下去也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作罷,與辛瑜悻悻然地走開了。
“一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你怎麼是這樣的一個人?”唐先河感慨萬千痛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