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無事一身輕的元正與焚心大師找個借口結伴上街溜達,走不多時卻發現有個人一直在身後跟著自己,元正給焚心大師使了個眼色,示意有不明身份的人在跟蹤。焚心大師心領神會,當下釋然,示意元正不要理會他,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於是二人繼續向前進入一坊茶樓,然後往西南方向找個位置坐下,隻管品茶聊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跟蹤之人也不避諱,進得茶樓後目掃四座,把目光定格在元正與焚心大師二人身上,然後步伐穩健地朝他們徑直走了過去。
“敢問二位可是丐幫元幫主和少林焚心大師,老夫唐守中,有些話要說與二位聽,不知可否方便?”唐先河單刀直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原來是唐兄弟,幸會幸會!我便是元正,不知唐兄弟急著找我們有何見諭?”元正見人家找上門來了,也不便板著一付臉孔示人,隻好放下麵子問題,且聽人家說些什麼再見機行事也不遲。
唐先河說道:“我可以坐下來嗎?”
“請坐!小二,上茶!”元正故作大方。
“謝謝!老夫聽說元幫主和焚心大師此番光降這名不經傳的蛋丸之地是為救人而來,而所救之人是武當大弟子寂心道長,是也不是?”
“正是,唐兄弟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寂心道長失蹤之事現在已是滿城風雨人人皆知了,老夫在感歎惡賊猖狂之同時也不請自來,權且以微薄之綿力,希翼救人於水火之中。”
“阿彌陀佛,善在善在!唐施主有心了。唐施主天性善良宅心仁厚本無可厚非,隻是救人之事一如海底撈針又談何容易!何況正如唐施主所說,惡賊猖狂泯滅本性,你雖有天地之俠義良心,卻難防惡人背後傷人之隱患,稍有不慎,性命難保!救人之事,你還是不要攪和進去了。”
“焚心大師此言差矣!曾聞佛門有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大師身為佛門高僧,卻視他人生命如草芥,這番議論恐怕不太妥當吧?”
元正感覺硝煙彌漫,矛盾即將激化,當下為焚心大師辯解道:“唐兄弟你可能誤會了。焚心大師是擔心你的安危牽受連累,所以才極力勸阻你的冒險行為,並無惡意,還望明鑒!對了,唐兄弟聲稱有話要說與我二人聽,不知是何金玉良言,但說無妨!”
唐先河感覺到叫化子元正的心境明顯放寬了,不像先前的那麼小氣猴急,在為他感到欣喜之餘,也不想在這裏逗留太多的時間,於是一改臉色,打個“哈哈”,朗聲笑道:“金玉良言倒是談不上,但我想二位一定會對這個消息感興趣的。”
“哦,看來唐施主是有備而來的了。”
“當然。二位這幾天不是一直尋找寂心道長的下落嗎?或許老夫我可以免費地為你們提供一點有價值的線索。”
“你?你為什麼要幫我們?”說話間,焚心大師猝然出擊,一個擒拿手疾鎖咽喉。
唐先河似乎是早已料定有人會出手,是以不慌不忙,稍一左閃,躲過一著,然後一揚劍眉,冷冷笑道:“名聞天下的少林高僧的修為造詣也不過如此!在來之前我還在努力說服我自己,說不要去了,去了也是白跑一趟,人家壓根就不會相信你,現在果然應驗了,這真是‘蕭朗有意,楚女無情’呀!嗬嗬……”
“少廢話!說,你是不是史洪廷派來的?他到底有何居心?”焚心大師的獨門絕技被人家不遺餘力的化解掉了,此時正氣在心頭,也顧不上體麵不體麵,先發幾句狠話壓壓陣腳再說。
“史洪廷?他是哪個猴孫兔崽子,充其量也隻是一個過路讓道的貨色,有啥能耐對老夫指手劃腳發號施令?省省吧!不過呢我這人有個壞毛病,就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我來了,無論你們愛聽不愛聽,我都會把我知道的、想說的話說出去,一吐為快。聽清楚了:寂心道長還在郊外寺廟洞穴裏受牢獄之災呢,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們要是覺得他可憐,就趕緊從郊外寺廟神佛的入口處下去救他,晚了,可就是你們自找的。”一頓,唐先河喳了一口茶,接道,“這茶不錯,謝謝了!”說完,霍然而起,昂首闊步離席而去。
元正和焚心大師麵麵相覷,欲說不成,欲攔不能,隻好“放虎歸山”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