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日巳時時分,衙門公告欄處醒目地張貼著一個有關緝拿望夫亭人命案要犯的通告,如若在平時,像這樣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命案,在旁人看來,似乎早已經司空見慣,不值一提,但與往日不同的是,現如今官府張榜公告天下緝拿真凶,但凡能夠為辦案提供有用線索之人均可視線索價值的大小予以相應的獎賞,如此一來,公告一上欄,便強有力地吸引著凡夫俗子們的眼球,而將公告欄處圍了個水泄不通。
近午時分,杜玉賢與鳴蟬道長剛從外麵回來便被閑坐在客棧院子裏的鬼穀子先生叫住,要他們一柱香後到自己下榻處來一趟。
杜玉賢與鳴蟬道長一看鬼穀子先生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勁,這心裏便約莫明白了七八分,於是應了一聲,便默默地進去了。
須臾,他們二人來到鬼穀子先生的房前,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門是虛掩著,室內傳來一個聲音:“進來吧。”
二人環顧四周,見無異狀,於是迅速閃進房裏,順手將門合上。
此時鬼穀子正盤膝打坐在臨窗的一個座位上,神情自若,眯著線眼,見二人進來,乃睜眼說道:“你們二人先坐下。杜道長、鳴蟬道長,今天請你們來,想必二位也明白老夫的意思,那咱們就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吧。我知道望夫亭人命案是你們的傑作,我並不反對你們對官府之人下手,隻要有必要,我是不會對你們的行動作任何幹涉的。但前提是,你們必須下手幹淨利索,不留痕跡,不要讓獵犬聞到你們身上的血腥味。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杜玉賢與鳴蟬道長聞言,麵麵相覷,沉默不語。
鬼穀子先生繼續說道:“我沒有責備你們的意思,現在官府公然張榜緝拿凶手,並大姑娘坐轎頭一回懸以高額獎金引誘民眾提供線索,由此可見官府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望夫亭人命案裏的五個黑衣蒙麵人為什麼會讓官府一反常態懸賞緝凶,這至少給我們反饋一個信息:這五個黑衣蒙麵人一定是官府指派監視我們的人,他們要麼是官府的人,要麼便是官府收買的江湖中人。這五個人在對你們行動監視的過程中全部命喪黃泉,王彥章與洪天成都知道凶手是誰,但卻苦於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是你們下的手,所以他們不惜血本收集證據,這對我們來說可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杜玉賢此時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心存忐忑地說道:“先生,事已至此,那我們該怎麼辦?”
鬼穀子說道:“你也不必慌張,或許事情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糟糕。我們汴州之行是奉淩道長之命為調解丐幫與仙霞門之間的矛盾而來的,我們的主要目的是尋找出丐幫江淮分舵舵主許不二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據,以及虞人傑居士和史不凡道長是否存在他殺的可能。就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許不二很有可能是被人設計栽贓陷害的,我們要替許不二平反也應該不成問題,論乎遲早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可以完成任務而結束汴州之行,快點回去複命呢?”鳴蟬道長心裏到底有些不踏實。
鬼穀子說道:“放心吧,我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我既然帶了你們來這裏,就要毫發無損地帶你們回去,不會丟下任何一個人的。但是,我們也應該清楚地看到,由於望夫亭人命案的存在,王彥章與洪天成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幹擾阻撓我們的所有行動,使我們不能一帆風順地完成任務,離開這裏。為了變被動為主動,我們需要改變一下策略,調整一下方針,而不牽製於人,於逆境中尋找機會,打開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