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李秀雅從床上起來,走進自己臥室裏的洗浴間獨立洗漱。
秀雅下身一條到膝蓋的短褲,上身一件緊身T恤,衣著合體,更是襯托出其玲瓏的身材。臉上潔淨光滑,顯然多年的一個人生活造就了她可以獨立完成很多的事情。甚至給自己簡單的化妝都可以獨自完成,在別人眼前,她的梳妝打扮,確實不像一個盲女自己能做到的。
吳姨和秀雅吃過早飯,就攙扶她回到了房間,然後去了超市。
秀雅坐在床上,撫摸著被折斷的手杖,想到盡管沒有手杖,自己也一定可以做到獨立上下樓的。她不想給吳姨再填什麼麻煩,畢竟自己來到這,吳姨就多受了一份累。
於是她下定決心,來到走廊。一隻手扶著牆壁,一小步一小步緩慢行走。
東邊走廊盡頭,秀雅一隻手碰觸到前方牆壁。轉身另一隻手扶著東牆壁,小步向前探索。一條腿碰觸到樓梯扶手,扶著牆壁的那隻手向前探,摸到樓梯扶手。跟著小步來到樓梯口。
秀雅麵向樓梯站在台階邊緣,不敢貿然前進。沒有手杖的輔助,她心裏還是有些懼怕。但已經做到了這步,自強的她就絕不容許自己後退。
一隻手緊緊扶住樓梯扶手,一隻腳在地麵上蹭著,在台階上懸空了一些。然後,繼續往前蹭,直到懸空了許多以後,才往下邁。腳跟緊貼樓梯立麵,直到整隻腳下到台階上。另一隻腳貼著立麵,跟著下到台階上。兩隻腳不斷重複著前麵的動作,足用了常人幾倍的時間,才走到靠近二樓和一樓之間的緩步台位置。
盡管小心翼翼,可還是出現了差錯。在距離緩步台隻有兩層台階時,由於一隻腳有些快,另一隻腳沒有跟上。整個人沒有調整好重心,一下子就摔到了緩步台上。
秀雅喊痛一聲,倒在緩步台上,半天沒有起來。
過了很長時間,她才撐著地麵,費力起身。坐在地上,一隻手揉著膝蓋上的淤青,雙眼含淚強忍著身上的劇痛。
而另一邊程文俊則在電腦桌前忘我的玩著遊戲。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吳姨每天都會去超市購買食材。由於別墅群距離市區比較遠,小廣都是每天開車載著她。在吳姨去超市的這段時間,秀雅都會練習上下樓梯。而程文俊每天都是玩著遊戲,所以秀雅也見不著他幾麵,兩人到是相安無事。但也不代表,沒有意外發生。
這天,秀雅一如往常扶著走廊牆壁,緩慢的朝樓梯口方向走。
房門開啟的聲音,秀雅連忙停下腳步,如臨大敵。
程文俊看見秀雅背影,往前快步走去,在走到她旁邊時故意用胳膊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將她撞倒。
“啊!”秀雅輕喊了一聲。
程文俊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去,下了樓梯。
秀雅忍痛扶牆,從地上起來。
其實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早已習慣。平常隻要程文俊在走廊碰到她,都會用胳膊撞她。有時,她沒有聽見開門聲,還在向前走,就會如今天這樣,被狠狠的撞倒在地。
程文俊在一樓客廳,拿著水壺對著高大的盆栽澆水。然後,拿著剪刀小心翼翼的修剪盆栽上的敗葉。
看著他這時模樣,對花草那麼的悉心照料,並不像是一個會欺負弱小的人。其實他的長相,很是俊秀,五官精致、麵容白淨,說是俊俏小生一點都不為過。人都說麵由心生,那對秀雅所做的一切,又該如何解釋呢?
秀雅在二樓樓梯口,扶著樓梯扶手,下樓梯。每步邁下樓梯時,腳跟還是貼著台階立麵,隻是動作嫻熟了不少,比之前快了不少。邊下樓梯,邊小聲數著。“一··二····四,五!”
就在數到‘五’時,腳跟一滑,一隻腳跳過兩階台階,直接下到第三層。秀雅雙手連忙用力抓住扶手,可台階上麵的腿還是重重的磕在台階邊緣。由於抓住扶手的原因,身體一晃,頭朝下滾下樓梯。
“啊!”她大喊著。
一樓客廳裏的程文俊還在侍弄著花草。也對就算秀雅再怎麼喊叫,他也不會聽見的。
秀雅到緩步台上,才停住了滾動。
整個人這次可摔得不清,頭部,後背到處是傷痕。
程家院落,小廣從車後備箱裏拿出食材,送吳姨到了廚房。
吳姨和秀雅在餐廳吃午飯。秀雅已換了一身衣服,下身也穿起了長褲。要不是她自己下樓梯時經常摔倒,一般人還真做不到剛才摔得那麼嚴重,這麼快就緩了過來。
程文俊坐在在電腦桌前,在電腦桌上拄著下巴,呆呆的望著電腦顯示屏。
吳姨手拿噴壺,對著植物上的葉子噴水。
吳姨歎了口氣,道:“唉,文俊其實也挺可憐的。”
李秀雅站在吳姨身後。
吳姨更像是自言自語。“當時他才幾歲呀,媽媽就死了。打那以後,他就說不了話了,也聽不見。身邊隻有我這老太婆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