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什麼人?”易容鞠將那宮人拉到一邊,詢問。本來,他可以趁著老王昏迷之際結果了易水寒,奈何一路上連續派出幾隊人馬,都無果。
——甚至是潛入南軒境內,利用南軒新女王登基的借口滋生事端,都沒有成功。
而易水寒此次回都的路線詭秘,幾乎沒有收到什麼消息,易水寒就到了都城附近。
等他想要動手,才發現跟著易水寒回來的,個個兒都是頂級的高手,讓他無法再動手。
而如今看到易水寒帶著人來到老王麵前,他鬧不清易水寒回來想做什麼,自然更不能輕舉妄動。畢竟老王鬼得很,易水寒臨行前,他就將宮中禁軍虎符交給了易水寒,讓他這個大王子想要趁易水寒不在逼宮都不可能。
兵權這東西,太重要了。
“啟稟大殿下,這是世子給我王從南軒尋回的神醫,這下我王可有救了……”那宮人畢竟是伺候韓靖王的,說到這裏自然激動,眼含熱淚,看得那易容鞠十分不耐煩。
“南軒的神醫?”易容鞠心思一動,幾乎立刻就有了計較。
“是的,大殿下……”那宮人躬了躬身。
易容鞠朝那宮人揮了揮手,轉身出了宮殿,嘴角掛著陰狠的笑。
北疆的皇宮,夜色沉沉,壓抑得人仿佛喘不過氣來。
西宮某處偏僻的院落,兩個身影一高一低,正說著不能被人聽到的話。
“主子,您有何吩咐?”一人小心翼翼。
“易水寒的兵符找到了沒有?”易容鞠的聲音。
“……主,主子,還沒有……”
“廢物!”易容鞠壓抑著憤怒,半晌道,“不過這回,本王不需要兵符,也能讓易水寒倒台。你過來……”
夜風沉沉,吹散了那些帶著陰謀的話語。
*
與此同時,南軒國同樣被陰雲籠罩著。
君府。
淩霄殿。燈火通明。原本明綠色的琉璃瓦在夜色中閃爍著奇異的色澤。
殿中明亮的燭火一盞盞,映亮一枚雪色的身影。他那薄如蟬翼的白衣,襯托著他如玉的臉龐,如絲綢一般的墨發垂下,如同唯美而略帶淒涼的畫。
他轉過身,便讓人看到他那一張迷倒眾生的臉。
饒是兄弟多年,君晏心裏都忍不住道一句:若此人是女子,必定禍國殃民。
“君晏,你可來了。”封翊迎上來,公子如玉,笑容溫雅,仿若覺察不到這君府今夜的緊張氣氛似的。
君晏一貫冷臉,仿若一塊溫不熱的冰石頭。
“何事?”君晏不動聲色。或許,這個君府最大的弱點,除了白璃,還有這個隨時都能在君府出入自由的人。他到底還是不夠冷情,友情和愛情,似乎每一樣都能成為擊垮他的突破口。
而這個據說和自己有著相同遭遇的國師,向往閑雲野鶴的國師,是否從一開始就存了異心,不得而知。
“聽說君府出事,我便趕來,”封翊依舊輕笑,似乎察覺不到君晏麵上的不悅,“不知可有什麼幫得上忙的?你的小家夥可還好?”
君晏涼涼地瞥他一眼。
封翊忙揮手:“我已經有了槿顏,絕不會打你小家夥的主意,你放心。不過看來出事的不是小家夥,那我就放心了。說吧,有什麼要我做的?”
君晏定定地看著封翊:“紫月神教出手了。”
*
一道黑影在流槿苑不遠處的暗處屋簷落下。
今夜無月,隻有君府中的一盞盞宮燈晃得人眼花心亂。
罌粟看著燈火通明的流槿苑,心裏難平。國師果然對女王是不同的,戒備森嚴,明亮的光線在夜晚,本身就是最大的保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