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對你來說很重要,但是對主人來說隻是無足輕重的一個小地方。不管是這三塊大陸的哪一部分,對主人來說都不算是很重要,不要覺得一個白家能夠在寧月大陸算得上是巨頭就已經很厲害了,在這三個大陸之外,還有更廣闊的天空沒有被你發現。”那個姑娘這麼說道。
“但是白家耗費了我幾乎全部的心血,我不是不相信主人的能力,隻是我不想讓我的努力就這麼白費。我知道那個姓明日的老家夥很難對付,但是難道就這樣沒有辦法了嗎?主人不是也很厲害嗎?”
“區區一個白家,還用不著主人親自出手。主人對那個姓野鶴的家夥似乎也是相當上心——但是這並不代表主人需要親自來處理這件事情。”
“我知道——我這種小人物對主人來說並不能算什麼威脅,但是我不能夠接受這樣的宿命!”
黑發姑娘用一種“你是不是有病啊”的眼神就這麼看著白牧離。但是白牧離顯然沒有察覺出自己和她之間的差距,隻是不自量力地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他的武器是一杆長槍,跟森冷的差不多,但是顯然要更沉重一點——森冷的長槍經常被羅紀嘲笑一點分量都沒有,就是一個空殼子。森冷和羅紀不一樣——羅紀雖然身形靈活,但是力氣也不小。森冷比羅紀的身形更加靈活,但是森冷卻沒有什麼力氣。
“你下定決心要和主人對著幹了?真是不要命。”黑發姑娘就這麼嘲諷道。
“我隻是想得到我應有的待遇!”
“你應有的待遇?隻要你好好跟著主人幹,你想要什麼沒有?”
“我想要白家在我的掌控之下,永遠。”
“真是個不自量力地螻蟻。”姑娘就這麼一揮手,白牧離手裏的長槍就斷了。羅紀心下一驚——以他現在的實力,還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
“真覺得自己就很重要了嗎?在主人眼裏,你也不過是個工具罷了。”那姑娘就這麼嘲笑著看著白牧離,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對弱者的厭惡。
“你知道白家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誰管你。”
白牧離卻沒有理會那個姑娘的嘲諷,兀自講著:“我很小的時候,就不被重視。那時候我以為討好爺爺就可以得到一切,誰知道不管我怎麼討好那個老頭子,他都是不理會我的。後來我才知道,他一心想把白家傳給白飛飛,傳給那個長得比娘兒們還漂亮的人。我心裏不服,就殺了他。”
“真是陰暗。”
“你不懂。你不懂!白家是我的一切,我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呆在這裏,這裏一直應該是我的地方!但是那個老頭子也是厲害,我明明已經殺了白飛飛,他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一個姑娘,扮成了白飛飛的模樣!那個姑娘好像是白家的一個非常偏遠的分支裏的一個姑娘——還真是走運!可是,我不服!憑什麼,憑什麼連一個姑娘都有資格繼承白家,而我就是沒有可能!”
羅紀歎了口氣。不說別的,單說心胸,白瑩瑩就比白牧離高了不知道多少。白瑩瑩向來愛才,心胸寬大,容易包容人的錯誤。即便是個女孩子,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但是這個白牧離……
明明人家都說了會給你更好的獎勵的啊。羅紀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傻還是該說什麼。他覺得如果是自己的話,說不定就已經答應了那個姑娘的條件了。
“你真是夠傻的。”那姑娘冷冷地,麵上沒有了表情。她手裏出現了幾枚毒針——羅紀覺得她應該是夕月大陸的人而不是夜月大陸的。他想了想,方才這姑娘或許不是憑空弄斷了白牧離的長槍,沒準兒就是用這一手出神入化的毒針本事呢。
“我隻是要得到白家!為了得到白家,我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事情。可是,可是我努力了十五年,最後耗費了巨大的代價終於揭發了白瑩瑩的女兒身——就在我快要成功的時候,你們又橫插一刀,告訴我放棄白家!我不要放棄!我要得到白家!”
“不過是十五年的處心積慮而已,你放棄的東西並不多。你要知道,如果主人的計劃成功了——那麼,三片大陸都可以歸你管。”
“但是,那對我來說意義不同。”
羅紀歎了口氣——這白家的人怎麼一個個的都死心眼兒呢。就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著。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卻偏偏不肯用,非要選擇最不該走的哪條路。
“真是不自量力。”姑娘手裏的毒針就這麼飛到了白牧離的身上。
白牧離悶哼一聲,倒了下去。羅紀歎了口氣,然後轉頭用眼神詢問森冷:“救嗎?”
森冷點了點頭:“救。白瑩瑩說過要生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