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紀逼著這位大當家,但在羅紀身後的牧白容都是看著羅紀,他們實在沒有看到過如此的羅紀。
也許他們一直都將羅紀當成了一個武者,將他當成了一個厲害的人物,但是他們忽略了,羅紀曾經還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少爺,他是大荒帝國,十年之內僅有的一個文武狀元。
他的實力固然強悍,他的戰鬥固然堅強,但他的口才也是一流,隻是他平時不展露,此時和這位大當家鬥嘴的話,說大道理的話,他是站得住腳的,他是非常的有底氣的。
大當家,能感覺到了羅紀的步步緊逼,他也感覺到了羅紀的強勢,但是他也不落後,他曾經在朝堂之上,他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什麼樣的話沒有聽過,要是這樣就和羅紀這樣一個小子低頭,那真的是辱沒了他了。
“羅武侯好口才,你說的有道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隻要大荒帝國不到,我們就有依靠,隻要大荒帝國是鐵板一塊,別人就沒有機會進來,但是事實上是這樣嗎?”
“你可見到了,當這些人進來的時候,是什麼人和他們在搏鬥嗎?不是武者,更不是武侯,也不是什麼門派,而是一些普通的人。”
“我們的軍隊呢?我們的武侯呢?我們的大門派呢?他們都在哪裏,他們正在擴張自己的土地,他們在想自己的利益,他們占山為王,他們都想獨善其身,他們都想用這樣的辦法,將整個國家都丟棄。”
“我是有一腔熱血,無論當年我經曆了什麼,無論我當初是處於什麼樣的心思來到這裏,但我還是一個大荒的人,我還是一個人類,我從來都不拋棄我的國家,我也不會拋棄我的種族,但是我的能力有限,我做不到靠著一個人的力量,去保護全天下的人類,我做不到,靠著我一人的力量就能驅除韃虜。”同樣的,大當家非常的激動。
他沒有熱血嗎?難打就隻有羅紀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嗎?不是,他有,但是他力不從心,他一人的力量,就是他這十萬鐵騎能做什麼?能擋住多少的敵人?二十萬,還是三十萬?但是擋住二三十萬之後呢?還有多少個二三十萬的人?
那些都不是人類,他們都非常的凶殘,他們隻要見到人,就會殺戮,難道要他看著他的二郎們屍骨無從,這是在送死,他做不到。
羅紀知道對方的痛苦,他知道對方的擔心。
但是這不是退避的理由。
“每一個種族都有他們的故事,不是我們想我們做不到,我們就一定做不到,我們都這樣想了,那就這樣看著他們在我們的土地上肆意妄為?”
“我們還有一身本事,但我們卻想著,我們怎麼脫離戰場,我們想著怎麼保護我們能保護的人,但是他們呢?外麵那些人呢,他們能做到的,難道就成為對方的食物?成為他們殺戮的對象?”
“我不知道大當家能不能看下去,但是我看不下去,也許當我死了,我就看不到了,但那個時候,我也就不後悔了,因為我努力過了,隻是我沒有做到,隻要我做了,我相信,天下的武者都會看到,他們會因為我的死,會有感觸,他們會知道,即使他們藏在山穀之中,即使他們閉門不出,最後,這滅絕人類的戰鬥一樣會繼續,最終麵對是他們。”
“沒有人躲過去,沒有人能獨善其身,隻要是一個人類,這樣的戰鬥,就會降臨在頭上,或許,那些投降的人,會暫且苟且偷生,但是和一幫妖獸將人情,講情分,最後的下場會是什麼?”
羅紀依然說著,他在反駁對方的觀點,但是不知不覺中,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訓練場,在訓練長上的十五萬人,都聽到了他的話。
很多人沉默了,尤其是在鐵騎聯盟之中,他們好像意識到,他們躲在這裏,他們好像是錯過了什麼,他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不求升官發財,不求能建功立業,但求無愧於心,但此時他們的心裏有愧。
而羅紀這邊的隊伍,他們的現在的隊伍依然叫做神武軍,他們的頭顱堅毅而剛強,他們的眼神,穩定而凶殘,他們戰鬥過,他們可以用這樣的姿態,看著任何一個人,看著任何一個大荒帝國的人,哪怕是站在他們麵前的是大荒帝國的皇帝,他們一樣會這樣的高傲,因為沒有人站出來的時候,他們在戰鬥。
秋衣自然能看的出來,這隻隊伍的不一樣,他們的精神不一樣,那是經曆生生死死,那是經曆無數的戰鬥的洗禮,秋雨是也一個久經沙場的人,他怎麼會不發現這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