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管。”很長時間她才扭扭捏捏的擠出倆字,然後嚷嚷:“好了好了,你還是講故事吧!臭貧嘴像男人麼?”我敢肯定她的臉紅了,並且一隻手在和被角過不去,女人總是容易暴露自己,聲音也好,表情也好。客廳裏猴子又咳嗽了兩聲,外麵小區的車行道上有車緩緩而過。
“我隻會黃色笑話,大黃,中黃還是微黃的?”
她咯咯笑,最後做了選擇。“那微黃的吧!”
“一個性格內向的中年婦女肚子疼去婦科看病。”我扭動著身體在黑暗裏摸索著把煙蒂扔進床頭櫃上的易拉罐裏,火碰到水發出滋滋的掙紮聲。
“看診時,年輕帥氣的醫生職業性的對女人說:把褲子褪掉。”
她竊竊一笑。
“醫生看她沒什麼動靜,繼續催促她快點兒,她還是沒動靜,醫生不耐煩了,大嚷:快點!後邊還有好多女人排隊呢!”
“啊!”她裝模做樣地表示驚訝,但沒說話,我抽口煙繼續接著說結尾:“內向女人欲語還羞,囁嚅道:你……,你先脫。”
她恩恩呀呀的好長時間沒說出個長句來,可能也進入了欲語還羞的境界,最後斬釘截鐵地說出倆字——流氓。
傍晚起來,光著腳走到客廳,猴子已經不知所蹤,我猶豫著是否洗把臉,猶豫再三還是把身體撂倒在沙發上,眼睛盯著天花板,什麼都不想做,不想聽聲音,不想看文字,也不想思考什麼,從茶幾下端掏出一包中華,拆開點上一根,抽了兩口皺起眉頭掐滅了丟進垃圾桶。暖氣片發出細微的聲音,衛生間水池裏滴滴答答水滴摔碎的聲音,樓道裏幾個鄰居大嬸下班買菜回來說說笑笑的聲音。
窗外陽光已經消失,剩下幾抹熟褐色的雲遊蕩在灰色的天邊,我坐起來,走進衛生間。
田墨如一根通體潔白如玉的蠟燭,一旦點燃便會放射出無限的光芒和熱量,直到蠟俱成灰,這是一段時間的電話聊天後我對她的總結。事實上她不是受騷擾的公司小職員也不是幻想狂,不是含苞待放即將貢獻社會羊入虎口的藝術係女生也不是形跡放蕩的早戀多戀狂,昨晚沒原由的她突然告訴我她還是處女,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也許純屬無心,隻是話題到了,她無意中順了茬,因為我撒謊說我長這麼大一直潔身自好。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她比21世紀的兵馬俑還要珍貴。我嘴上說相信,一定肯定以及非常的確定,我又撒謊了,內心裏我寧肯相信大學裏那些欺世盜名的藝術係教授都是素食主義者也不會相信這個時代的殘花敗柳中還有完整無缺的花骨朵,就是有,那也是天上掉餡餅,砸不到我,砸的到你麼?我的心靈愈見黑暗。
敲門聲啪啪亂成一團,毫無節奏感,形成噪音。雖然門上裝飾著門鈴,純屬掩人耳目,早已歇菜。一開門就看到居委會何大媽(也是房東)亮晶晶的笑臉,我一邊刷牙一邊聽她告訴我這個月該交多少電費該如何注意小區文明建設該如何為北京08奧運貢獻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哪怕隻是一點兒,微不足道的,那也是巨大的,她嚴肅的說。於是加上在衛生間的一分鍾總共我累積刷了12分鍾的牙,無疑使我成了愛衛生的好典範,為北京奧運會貢獻了一份口腔清潔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