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田墨的關係也變的有些微妙起來,客觀的說我們已經上過床,她也徹底忘記了出國的事情,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她產自殷實富裕的家庭,典型的白吃族——她這麼形容自己。我並不明白我倆現在的關係具體要怎麼稱呼,似乎火花還沒有像正常的程序點燃起來。每次來她都像要遠離故土一樣搬來好多物品。大部分是些小說,CD,DVD,衣服,還有兩個圓圓的臉上有大顆雀斑的黃頭發布娃娃,我驚異於她有那麼多的收藏品。房間一時變的擁擠起來,床上四處零落著她的內衣,襪子,客廳裏是她的零食,鞋子,我發現她甩鞋子確實很有一套,有一次竟然把天花板上的燈棍打了下來。
皮條來過一次,行色匆匆,我在樓下把他要借的錢給他,他也沒說什麼,拍拍我的肩膀走了。而他房間裏那個號稱****有過一麵之緣的女孩,我和李正在一天晚上開車路過一個路段的時候恍然看見,女人正和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糾纏在一起,我說那女孩我認識,李正淡淡的說這附近的女的沒有什麼好東西。
田墨在我和昂床鋪中間拉了個紫色的簾子,這個時候她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時間已經接近下午四點,我把幾張插圖打包發到了客戶郵箱,站起來從冰箱裏拿出一瓶酒,坐在沙發上看阿爾。帕西諾主演的《熱天午後》,這個男人不動聲色的表演無可挑剔。
我依舊每天給窗台的茉莉,小榕樹澆水,有一天田墨告訴我那不是茉莉,但具體是什麼她也不清楚,隻是極其肯定的說那不是茉莉。好象田墨在一次晚上隱約的說她還有一個男朋友,我那時正處於急切睡眠狀態,早晨醒來想想,覺的那可能隻是個夢。
時間指向了傍晚六點的時候,房間裏又響起了宋丹丹最經典的下蛋公雞,我循著聲音走進臥室從田墨的腿下抽出手機,她揉著惺忪的眼睛,問幾點了,我告訴她淩晨一點,拿著手機走出去。媽媽問我什麼時間回家過春節,我大概的算了下時間,不是還早嗎?我說。她想了想說也是,然後爸爸接過電話,告訴我如今我們小城裏對待大學生就業有點政策,一個遠房的親戚可以在政府部門裏幫忙謀份差事,如果外麵生活不容易可以考慮回家來他說,我想也沒想一口回絕了,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問我是否還和媽媽說話,我還沒說話,他又說算了吧,你媽去廚房了,然後掛了電話。
田墨穿著睡衣從臥室裏走出來,看了我一眼轉身走進衛生間,衝水馬桶的聲音過後她開始洗刷,我繼續看電影的結尾,桑尼和沙爾在人質的包圍裏從銀行了走了出來,上了汽車,桑尼對沙爾說夥計,我們成功了。他們幻想著阿爾及利亞之旅,而沙爾卻是個分不清國家和地域略帶抑鬱的人,他告訴桑尼他想去懷俄明,桑尼告訴他這可不行,那裏還是美國。
“你想吃什麼?”田墨走出來問,我頭也沒抬,“你會下麵條麼?”她想了想,“會吧。”語氣並不是十分肯定。“為什麼不出去吃呢?”她走了兩步又退回來問,桑尼和沙爾已經到達了機場,沙爾一直緊張的握著一把半自動。看我沒吭聲,撇撇嘴走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