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忽然來了X城,康是韓笑的鄰居兼要好的朋友,和韓笑初相識的時候,韓笑一直在他們幾個人麵前用相對論的方式靠貶低他們來提升我的優秀,每天不下一百遍,這是康後來認識我之後形容的。康有些地方和我很像,北方男人的性格,愛喝酒,愛打架,不過有一點我是不如他的,他在初中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怎麼去賺錢,方法是撬了一個人自行車然後再賣給另一個人。更戲劇化的是他後來考上了警校,07年秋天的時候光榮的成了新疆人民自治區的一名警察。
和他隨行的還有一個女孩,這個女孩我也認識,暑假和他一起經常出沒在我的畫室裏麵,中午吃飯大家一起聊了許多從前的事情,而韓笑主要關注的是她父母此刻的態度,康大致的描述了一下,當然口氣是******口氣,就是說,當韓笑的媽出門碰到了康的媽說起了韓笑離家出走這個事件,並且女兒跟隨的竟然還是一個自己最看不上的男孩時候的表情,語言,而康的媽媽又繪聲繪色的在某一天午飯亦或晚飯的時候因為害怕沒有話題餐桌冷清忽然提起,而今康來到X城再原版的恢複了韓笑母親的那種表情語言以及立場,韓笑聽著聽著低垂著眼睛看著我。
晚上星星慷慨的把他們整個宿舍讓給了我和韓笑,其餘的人都被他打發去了網吧CS或者魔獸,我們躲避過宿舍管理員的鐵眼金睛,兩個人靜靜的躺在陌生的床上,夜終於越來越深了。我有些激動,關於明天的排練,我們準備了一首金屬重說作為樂隊的磨和曲目,一方麵還有韓笑現在的心情,我明白的告訴她即使她父母一輩子不原諒她,她不是還有我嗎?而我們的未來也會有自己的家庭,兩個人的孩子,孫子就遠了,但我還是在她麵前繪聲繪色的幻想了,直到她笑了。
給我唱首歌吧,她說。我看著她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想聽我唱歌,我坐起來拿起掛在旁邊床上方牆上的木吉他,坐在床的另一頭微笑著看她,想聽什麼?我問。《如果有一天》,她說,記憶裏她從來沒這麼幹脆的指定一首歌曲,總是思考半天,最後撒嬌,你怎麼給我寫那麼多歌啊!難挑死了。
這首歌是我剛來X城時寫的,那時我和韓笑剛剛戀愛一個月,卻又不得不分隔兩地,她把每天的零花錢都留著給我打了長途電話,學會了攢錢,經常的我會莫名其妙的發現自己銀行卡裏多了那麼幾百塊錢,有一天當她母親發現家裏一個月的電話費超過過去一年總和的時候,把她好好的批評了一頓,她委屈的告訴我,我實在覺的對不起她,等她踩著鈴聲去上課的時候,我掛了電話拿起吉他,宿舍裏很安靜,下午十分他們不是在籃球場就是圖書館,或者和女孩約會。陽光正好,雖然清淡,卻也是雲淡風輕,窗外不時的有細風卷著窗簾進來,我掃了一下和弦,迅速的編了這個曲子,最後填詞。
晚上,我把電話打到康的手機上,讓他把手機交給韓笑,就這樣自習課上,當別的同學亦或埋頭苦讀亦或三兩個竊竊私語的時候,韓笑一邊看著窗外的夜色一邊聽著話筒對麵的歌聲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