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隗沒料到會被魚鳧氏親自召見,在拜會魚鳧氏時,並未提及求親之事,亦未提及父親大名,隻是對魚鳧氏稱,“乃炎帝苗裔縉雲氏之後,雖生在中原,祖居卻在酉水。因常年東奔西走、四處販賣,年方二八尚未成親。”又稱,“自己久慕老族長大名,今得蒙老族長親自召見,自己不勝感激,無論能否約會鰼魚,這些禮物都當奉送,就當是自己孝敬老族長的。”酉隗說罷又呈上幾塊上好的珠貝。
因同出炎帝一脈,加之饕餮商隊此前每次來時,族中的女人們都能得不少好處,魚鳧部對饕餮商隊從不設防。魚鳧氏對饕餮也並無成見。見酉隗一表人才、出手大方,言辭得體、恭敬有禮,魚鳧氏暗暗點頭,稍稍客套了一番後,魚鳧氏便笑納了酉隗的大禮。
收下了禮物自然得辦點事兒,魚鳧氏當即讓酉隗天黑後就來家中和鰼魚見麵,並立即派人知會鰼魚,讓其取消當晚原定的沙場情歌大會。
安排鰼魚與酉隗在家約會沒啥大不了的。魚鳧部的女人們情人越多,臉上越有光彩,隻不過對初次相許顯得較為慎重,母親可以過來人身份提點有益建議,此後女兒與誰誰相好,根本用不著母親操心,否則怕是天天有操不完的心。
對於母親大人的突然安排,鰼魚雖有些不情願,卻不敢不從。鰼魚無奈隻得取消當晚原定的沙場情歌大會,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與酉隗在家約會。
魚鳧部的女人一旦成年便都擁有自己的花樓,兩人當晚約在鰼魚的花樓見麵。
初聞母親沒問自己意願,就收下饕餮之子送來的不菲財物,鰼魚心中還有些暗暗埋怨母親貪人錢財。鰼魚對酉隗此前並無印象,對其借道母親的曲線求愛之舉,心中起先也有些不以為然,待兩人初見麵時,見酉隗麵紅耳赤,行為拘謹,想到他為和自己約會,竟不惜財物去取悅母親,鰼魚突然心中一動,對酉隗竟生出幾分好感。
酉隗知道這是自己取悅美人的唯一機會,無奈初涉情場,毫無經驗,和鰼魚見麵後不僅麵紅耳赤、手足無措,也根本不敢抬頭直視鰼魚。
見酉隗低著頭,呆呆地站在門口,一副手足無措,不敢直視自己的囧樣,對比連日來那些油腔滑調、唱歌獻媚,與其行為舉止大相徑庭的沙場少年,鰼魚覺得有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美人突然發笑,酉隗呆立在門口顯得愈發尷尬,手腳也更加覺得無處安放。鰼魚自覺失態,忙收起笑聲,客氣地請酉隗進屋、入座。
酉隗剛在屋內坐下身子,門外有個人影忽地一閃,迅即消失,隨即又響起兩聲“咯咯”嬌笑,顯然剛才有人在門外窺視。鰼魚趕緊起身出門去看究竟。
鰼魚走出花樓,對著屋角黑暗處嗔怪地喊道:“鰩魚,別躲了,我知道是你。”
黑暗處又響起幾聲咯咯嬌笑,滿月光輝下,一個與鰼魚模樣、打扮幾乎相同的少女很快走出屋角,走近鰼魚,拉著鰼魚的小聲道:“鰼魚,你瞧見沒?他剛才進屋時,臉可真紅喲!紅得就像煮熟的蝦米。也不敢抬頭看你一眼,像是怕被你吃了似的。鰼魚,沒想到饕餮的兒子膽子竟這麼小。”
“姐,你別鬧了”鰼魚拍了下姐姐的手,話中似含有幾分嬌羞。
“啊!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說了。鰼魚,要不是娘讓我過來給他送水喝,我才懶得來看他呢。哎!鰼魚,我聽人說,他連一句歌都不會唱,是不是真的呀?”鰩魚的話中滿是好奇。
“我才剛見他,話都沒來得及說,我哪知道啊。行了、行了,鰩魚,把水給我,你快走吧。”鰼魚在催促姐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