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完飯,那頭工人又開始幹活兒了!
秦月提了一大壺鬆葉茶放到井邊,招呼著,“王大伯,茶水放這兒,您招呼著喝啊!”
王善武手裏不停,嘴裏說“好嘞,月兒你走遠著點,這邊灰大,我們得趕緊整出地方來,下午材料得回來了!”
鄉裏做活兒都是隻負責中飯的,在家裏吃了早飯上工,下午放了工回家吃飯!
程寡婦幫忙收拾完就回家去了,秦柳氏讓秦憐留在棚子裏,棚子沒有門,米麵油啥的都在裏麵放著,得有人守著,自己則帶著秦月秦星秦鈺去了後麵荒地。
母子幾人割草的割草,翻地的翻地,活兒也挺快的!
秦星前世沒幹過農活兒,但是手上有勁兒,又有秦柳氏在旁邊指導,幹起來也挺快。
剛翻了一小塊兒地,秦飛尋了過來,叫了聲三嬸兒,走過去接過秦星手裏的鋤頭,“星姐,我來吧。”
秦鈺一瞧見秦飛,親熱的叫聲“飛哥!”
秦柳氏笑著說“飛哥兒咋來了,沒去學堂啊?!”
這個點兒應該是在學堂的時候,村裏的學堂是沒有休息日的,除非下雨,因為學堂會漏雨!
“三嬸兒又不是不知道,我才坐不住,反正學不進去,去了也白去!”秦飛渾不在意的邊翻地邊說!
“傻小子,多學點字有啥不好的,咋就學不進去!”秦柳氏嗔怪的說。
“哎呀,三嬸兒,您就別說我了,我就不是那讀書的料兒!”秦飛撇撇嘴。“我可不像鈺兒,腦袋裏能裝的下,我反正是腦袋裏都是漿糊。”
“盡瞎說!咋就是漿糊了,飛哥兒也聰明著呢!”秦柳氏斥了秦飛一句!
“我娘說的唄,反正我是種地的樣兒!”
秦柳氏想起秦劉氏。
當初秦信業在家跟秦家二老說了好久,讓家裏的孩子們都去學堂。
秦震年紀過了啟蒙的階段,卻有點子小聰明,秦興業和秦胡氏指望兒子考個秀才舉人啥的也讓自己當個官老爺他爹,便好說歹說,直說的秦老婆子動了心,又說服了秦老爺子把秦震送去了鎮上。
秦順呢,不想去受拘束,不願意去!
秦放要跟著他爹學木匠,他覺得手藝才能掙銀子,讀書沒屁用!
秦飛其實是後來被她娘逼著去的。秦劉氏本也是想著反正秦老爺子出錢,讓兩個兒子都去,萬一哪個學的好,自己也能做個狀元郎的娘!
哪曉得秦順死活不願意去,秦飛自是樂意去的,樂顛顛的和秦鈺約好一起去!
可是,秦老婆子愣是不讓秦鈺去,說是供了秦震去鎮上,再供秦飛去村裏學堂,再多也供不起了!秦老婆子算盤打的好,老大家一個,老二家一個,總有一個學的好了,她都能討到好!可是,老三家的就算了,一屋子的賠錢貨!
秦飛眼見秦鈺去不成,鬧著也不去,要把自己的學費給秦鈺,讓秦鈺去!
這秦劉氏恨得牙癢癢的,卻是不找秦柳氏,麵上也不顯,隻是在家裏整日的在秦老婆子麵前攛掇,說秦柳氏如何如何唆使秦飛不去學堂,想讓秦鈺去學堂,好自己做狀元郎的娘,雲雲的…
聽的秦羅氏終日的罵秦柳氏不是個人,心思歹毒!放話說就算有銀子也不讓秦鈺去學堂!
又氣又心疼的秦柳氏不知流了多少淚!氣秦羅氏偏心偏的沒譜,又心疼秦鈺被自己連累,秦羅氏不喜自己也連帶著不喜秦鈺!
明裏秦羅氏終日的罵,暗裏秦劉氏天天給秦飛施壓,逼著他去學堂,秦飛瞧著三嬸兒天天挨罵,天天流淚,家裏每天不得安寧,隻得妥協去了學堂!
秦劉氏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家兒子,卻是一個字也學不進去,上了三年學堂,卻還隻認識家裏人的名字,於是逮著秦飛就說他腦子裏都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