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曆了大部分人不知道原因的山體崩塌之後,清州又因為陳府的沒落被眾人茶餘飯後熱談了一些日子,當一切又慢慢平靜下來的半個月後,九月初,從京城傳來一道讓很多人都驚詫不已的消息!康順帝病重,上了白雲寺休養,由德王赫連明德監國!
隨著這一消息傳出來的,還有罰明王在王府思過的消息以及孝王護送上雄玉芊公主回上雄!
消息一出,天下嘩然,都在揣測,這次德王應該是穩坐太子之位了!
很多人都這麼認為,但也有很多人覺得此事蹊蹺!比如已經進京了的張謙!他回到京城之後在孝王的帶領下,第一時間入宮見了康順帝,那****看的很清楚,康順帝身子是大不如從前,但不至於短短幾日就到了需要出宮修養的地步!
更讓他覺得意外的是,那日和孝王一起入宮,都沒有聽康順帝提起讓孝王護送玉芊回京的事情!
張謙在相府的書房,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正皺眉凝想,下了朝的右相張勇進了書房!臉上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和鬱色,推門而入,看到張謙凝神的模樣,走過去,猶豫了片刻,開口道,“謙兒?!”
張謙抬起頭,看了眼頭發已經斑白的張勇,在心裏歎口氣,卻還是麵無表情的站起來,“父親有事?”
張勇糾結半晌,支吾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張謙瞟了張勇一眼,“是不是皇後娘娘召我?”
張勇訕訕的露出一個勉強的笑,“也不是召,就是你們也有多年不見了,她想見見你!”
張謙撇開頭,“沒什麼好見的!我一個外男,也不好入後宮,更何況現在陛下不在宮中!”
張勇連忙道,“陛下還是很看重你的!那****出宮後,連公公,…”意識話來的太快,停住,才道,“她畢竟是你親姐姐,再大的恨,也過去了!而且,不是也找到孩子了嗎?”
張謙一陣氣悶,盯著張勇看了一會兒,“過去了?什麼叫過去了?!孩子找到了就過去了?您知不知道孩子受了多少苦多少罪!?你們過的去,我過不去!”!
張勇呐呐的道,“你把他帶回來,以後這張府都是他的,我們來彌補他!”
張謙冷笑了一聲,“他不稀罕,我也不稀罕!”頓了下,又道,“你們不要想著我能為你們做什麼,也不要讓人跟著我,我去哪兒,見誰,都與你們無關!若是再被我發現,我便出去住了!”
張勇連連擺手,“不跟不跟!那日也隻是隨意問了連公公而已!這是你的家,你去哪兒住?!”
張謙看著這次回來眼見蒼老了不少,又對自己格外小心翼翼的父親,終究還是歎了口氣,勸道,“父親,如今的南璃不似從前了!您平心而論,明王也好,德王也罷,真的合適那個位置嗎?!”
張勇一愣,他有些意外張謙軟下來的語氣,還有第一次和自己談論這種話題,頓了半晌,才道,“謙兒,這也關係著我們張家能不能繼續光耀門楣!”
張謙看著張勇,“父親,這南璃,不是張家的南璃,是南璃所有人民的。你身居高位幾十年,咱們張家也富貴百年,可您知道現在南璃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嗎?!您知道南璃的老百姓是如何生活的嗎?”
張勇疑惑的皺眉,“南璃什麼情況?!”
張謙歎口氣,拉過一把椅子,讓張勇坐下,與他相對而坐,倒了兩杯茶水,才道,“父親,如今的南璃,已經空有其表,從上到下的腐敗!就拿清州來說,我想您一定是知道的,從府尹到縣令,再到一個小小的鎮,若不是貪得無厭,若不是從上至下的縱容腐敗,如何撐的起一個皇子府的揮霍用度!”
張勇皺眉,“這種情況,在這京城,並不新鮮!”
張謙繼續道,“父親,就是因為這不新鮮,才讓南璃成了現在這般模樣!您可知道,西遼,滄瀾,還有上雄現在隨時攻打進來,南璃都得完!”
張勇一驚,“他們要攻打南璃!?”
張謙安撫的壓了壓手,“我隻是這樣說!您身居相位,對於朝廷之事,了如指掌,可是對於南璃如今的狀況,您真是連十分之一都不清楚!”
整整一個下午,父子倆在書房聊著,一如張謙和古力那日那般!
下人們幾次經過書房,都無比訝異,畢竟從公子離開張府,從來沒見過此般情景!
夜幕降臨時,在竹屋住的樂不思蜀的明軒和秦星收到從住到這裏之後的第一封外來信!
秦星在後院將香噴噴的竹雞肉燉上,擦幹淨手,出了廚房,去前麵找明軒!這半月來,秦星無比的滿足,從前她在現代幾乎也是半隱居狀態,現在這種隱居生活,並沒有讓她不適應,反而有明軒的陪伴,讓她前所未有的幸福!除了有時候會想念秦柳氏和秦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