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寺山腳下的一處農戶宅子裏,康順帝似怒又似喜,似驚又嗔的坐在一張簡陋的炕上,緊緊盯著麵前平靜無波,淡然的站在那裏的秦星!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麼高的懸崖,他們居然就把他給弄下來了,還是用一個大籮筐把他裝下來的!他狠狠的盯著秦星,似要把他瞧出個窟窿來!
秦星看著康順帝像個生氣的老頭兒死死的看著自己,本不打算理會,可誰讓他是明軒的爹,不得已,隻好妥協,“好了好了,不要生氣了!剛才時間緊急,那也是沒辦法的!若你身子硬朗,也不會如此,那誰讓你身子骨不行!”
一聽這話,康順帝留了月餘的胡子翹了翹,眼睛一瞪,“感情還是朕的不是!?你用籮筐把朕裝下來,還是朕的不是?!”
秦星幹脆道,“那可不是!若不用籮筐,那你說用什麼?!難不成直接扔下來!?”
康順帝不可置信的盯著秦星,胡子一抖一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明軒在一邊強忍著笑意,輕聲道,“星兒,別說了!父皇,您也別生氣了…”
秦星嘴角一翹,“是啊,您啊,也別生氣了,這下都下來了!您瞧上善師父還有連公公不都是用籮筐下來的?!他們可都沒有說什麼呢!”
上善慈眉善目的看著秦星把康順帝說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一邊躺著沒法動彈的連公公驚的睜大眼睛,這姑娘可真是敢說,把自己和陛下相比,可真是…。膽大包天!從那麼高的地方,晃晃悠悠的便下來了,不止康順帝,他到這會兒也還沒回神!
明軒拉著秦星的手,走到康順帝麵前,“父皇,您別生氣了!兒臣給您介紹一下,她…”
康順帝瞪著眼,“還用介紹!?如此大膽又潑辣,除了你這臭小子天天提起的秦星還會有誰?!”
明軒無奈的笑著搖搖頭,現在雖然父皇在生氣,但他還是心情如春風吹拂大地,從未有過的舒暢!“星兒,這便是我的父皇,南璃的皇帝!”
秦星想了下,還是依著古人的方式,行了跪禮,“民女秦星,見過陛下!”
這一跪,不僅康順帝,就連明軒也驚了一下,從認識秦星,她就是一個視規矩禮教為虛設的女子,更何況現在他知道她的那個世界根本沒有這些虛禮規矩!
“明軒,扶她起來!”秦星這一跪,讓康順帝也別扭了一下,奇怪的是,他早已經習慣了所有人見他便下跪的情形,這會兒這個女子在他麵前一跪卻讓他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秦星淡然的站起來,對上明軒驚訝的眼,輕輕笑了下,“我跪的,是你的父親,不是南璃的皇帝!”
話落,明軒的心便泛起了絲絲縷縷的柔情,眼裏的愛意似要溢出來!
康順帝撇下心裏奇怪的感覺,嗔怪的道,“朕是南璃的皇帝,你跪上一跪,又有何關係?!”
秦星淡然的看著他,“你做的皇帝,我做我的老百姓!我一不犯王法,二不求皇帝,幹嘛要跪你?!”
康順帝一噎!又說不出話來!
上善在一旁哈哈笑起來,“陛下遇到硬茬兒了!哈哈…”
明軒帶著幾分寵溺和無奈,將秦星拉倒上善麵前,“星兒,這位便是我的師父!白雲寺上善大師!”
秦星毫不拖泥帶水,便又是一跪!
上善一驚,趕忙虛扶一把,“不可不可,貧僧隻是一個和尚,姑娘怎可跪我!”
康順帝也是一臉不高興的看著秦星,適才還說不跪皇帝,這會兒卻跪一個和尚,這是什麼道理!而且,明軒不是說了,秦星見著這老和尚必定還要罵他幾句的嗎?!
明軒卻是懂了,微笑看著秦星,也不說話,但心裏充斥著的感動卻將他緊緊包裹著!
秦星看著上善,笑著道,“得您傾囊相授,明軒才得了一身的本事!若沒有您,便也沒有他了,秦星感謝您!”
聽完秦星的話,康順帝的心一震,上善卻是酸了眼眶,臉上帶著笑,“姑娘言重了!貧僧不敢當!”
明軒正要開口,悟心跳著跑進來,“陛下,師父!那大鳥可真是神奇!”
提到適才那把他們從山上弄下來的“大鳥”,康順帝和上善都是一臉的讚許!康順帝道,“滄瀾和西遼多以山脈為屏障,每次偷襲完便跑,南璃軍士雖習慣山路,但這高山要下卻是困難,若是有了這幅翅膀,那南璃的兵將,有福了!”
上善也跟著道,“用處確實大!”
秦星笑著慢悠悠的道,“陛下是想將我的這個”飛行器“用來軍用?!”
康順帝一聽,笑眯眯的道,“它叫飛行器?!名字挺貼切!朕確有此意,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