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在你隔壁,埋的時間不比你短多少。”
“你是哪一年死的?”陸麒宣又問。
“比你晚死了十年。”
陸麒宣心猛被戳了一下,怪不得他看起來是三十歲的模樣。
可才十年?自己死後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如此健朗的好“哈友”,英年早逝?
而且,皇上呢?其他人呢?他很想問,可又不想問……畢竟,他的存在,在曆史中是根本不存在的。
他之所以一直不願去探究過去,就是不想知道大家的結局,畢竟,如果自己能夠完成使命。
曆史很可能不再是曆史。可如果自己完不成使命,一切都是定局,知來何用?
“這麼早?”陸麒宣口氣悲愴。
可馬拉飛很顯然對自己的死不以為意。
“我們害了那麼多條人命,比你晚死十年,已經是老天不開眼了。”
然後,停頓一下,看看陸麒宣,說。
“你的身世是不是都已經了解了?惦記那個無良的‘爹’嗎?”
“你是說皇上嗎?”
馬拉飛“嗯”了一聲。
陸麒宣搖頭,輕歎。
“我都愚忠千年了,想要一下子忘卻,可能性不大。不過,好在我對他沒什麼父子之情。隻是君臣之禮罷了。”
馬拉飛聞言,點點頭,他最好是能這樣,才不會二次受傷啊!
……
其他人麵麵相覷,相顧無言。聽得心好累!
所有人都靜默了一會兒,風宇突然問。
“你一直說自己是巧巧的哥哥,有證據嗎?做了DNA鑒定了沒?”
不要怪他,因為風宇一直在埋頭苦幹於破譯天光之謎,現在,整個人都縝密了……
馬拉飛笑了笑。
“不需要證據,因為我自己就是證據。你問問風大師,巧巧是不是被那麗娘的肉身生出來的?她的轉生,還是我親手做的呢,絕不會有錯!”
“什麼?”所有人異口同聲!
“說清楚!什麼意思?”巧巧一把抓住馬拉飛的衣領,有種哭著打人的衝動。
是說,那棺材裏的麗娘公主,才是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你問問自己師傅不就明白了?”馬拉飛淡定回答。
所有人的目光又轉向了風大搖。
風大搖都要哭了,看著馬拉飛,從淡定轉為嚎叫。
“你究竟是誰啊?怎麼什麼都知道?你是她派來折磨我的嗎?那種經曆,為什麼還要讓我提起?”
沒有人同情他,如果巧巧有那樣逆天的身世,風大搖也隱瞞得太無良了。
“都看我做什麼?我不說,難道還有錯了嗎?如果你們和我一樣,喝醉了,上了一具屍體。然後過一年,那屍體托夢說懷了我的孩子,讓我去接。你們說,你們想想,會願意提及嗎?那是我,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道說什麼,感覺說什麼都很無力。
“風大師,是說麗娘才是巧巧的母親嗎?所以,你在墓地上豎了一塊兒‘吾妻麗娘’的石碑?”
陸麒宣皺眉問道。
風大搖看到事情無法繼續隱瞞,便頹然而羞愧地看了巧巧一眼,緩緩道來。
“就是宋家挖墳的十年之後,我因為心中氣兒不順,就過去了。那天晚上月朗星稀,挺安靜。我還喝了一瓶酒壯膽,可就是因外那瓶壯魂酒,我迷迷糊糊間,把墓室棺材裏那具鮮活柔軟的女人當成了美嬌娘,給,那個了……”
說完,已經臉紅脖子粗,大家都尷尬別了別眼。
龍傑卻突然出口。
“接下來呢?”
風大搖看看他,想說,這被教壞的孩子啊……
“她完全沒有反抗,身體很柔軟,我恍惚間甚至都覺得她非常溫柔似水……之後,我就在墓室裏睡著了,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做了如此蠢事,後悔莫及,連夜逃了出去,連上了手的東西都沒有拿……”
風大搖說著,禁不住抹抹眼淚,他能說這是心頭的一道傷嗎?和一具屍體有了,這讓他男人的麵子往哪兒放?
場麵靜默了一下,風大搖繼續開口。
“一年後,有個女人托夢給我,說她叫麗娘,還責怪我幹下那種豬狗不如的事情。她說讓我三日內去墓地。我當時挺害怕的,不想去,可她一連給我托了三天的夢。不得已,我就去了。不知道什麼原因,雖然我不能看到她,可是卻能感受到她。她帶我到墓室裏領回來一個繈褓中的女嬰。說是那棺材裏的女人幫我生的。讓我帶回去撫養。”
緩了一下神兒,巧巧和陸麒宣對視一眼,怪不得,這麗娘提起風大搖就一副不解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