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宣王去了,他們覺得就更加安全了,便也疏忽了。
現在看來,月盤、宋誌賢,連同那個蘇甜甜的屍身,都丟了!
那究竟是什麼時候丟的?怎麼丟的?誰弄走了?
大家麵麵相覷,誰也說不清楚。
陸麒宣四下打量自己躺了千年的地方,早已經物是人非,此一時彼一時。
經過這麼多人的折騰,丟了那種熟悉的氣息。現在的這裏,不過一個落腳點兒,或者說時空中轉站罷了。
不過,現在想想,曾經在這裏的時光,還是單純而幸福的,至少,沒有殘酷的使命,沒有不得不和巧巧狹路相逢的衝突……
自己的存在也決定了,不可能隻是窩在這樣的地方,做一個老實巴交的墓主人。可他寧願做一個不問世事的老實人,至少,和巧巧的距離,會貼的近一些,不會出現更多的變故……
“你們還帶了什麼人?”他問春兒。
“還有三四個護衛,在甬道那頭兒。”春兒說道,指了指漆黑的深處,“我們可是真的什麼都沒拿你的!”
陸麒宣不以為意,擺擺手,他這裏,除了巧巧這種傻傻的盜墓賊會光顧,估計也再沒別人了。
他來回走動,最後過去瞅了瞅躺在自己棺材裏麵的二哥,人始終昏迷著。
“我看,還是那個宋誌賢的嫌疑最大。”巧兒開口,替喬伊辯解。
可喬伊現在根本不關心這個,問道。
“能不能先看看父王?也許他知道?”自己父王都要死了,這幫人,竟然還有心情談論些有的沒的?
馬拉飛聞言盯了眼巧兒,眼神閃爍。
不過,昏黃的光線下,巧巧也沒捕捉到哥哥的意思。
“咱們去我那邊說吧!”說著,馬拉飛率先走了出去。
大家很快跟過去,關上門,馬拉飛才沉重開口。
“我爹說的不錯,他那身子早就差不多是極限了……”
喬伊頓時晃動了一下,顫抖著聲音問。
“怎樣的極限?”
“就是早該死了,不過因為這麼多年,保養得當,所以才一直強撐著。可現在離開了那個地宮,磁場已經改變,衰敗的速度難免加快了啊!”
喬伊頓時大哭起來,說。
“他本來就很不適應,四叔給的血漿丸,隻夠支撐幾天。蘇大夫找的心髒也是治標不治本。現在又沒了那個煉化池。確實很危險……”
說著,看了看巧兒,很想撲過去,可瞅了一眼她那個肚子,還是忍住了。
“巧巧,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說完,又撲到了陸麒宣的麵前。
“四叔啊,父王最大的遺憾就是我娘。上次他知道真相以後,一直作踐自己,剛提起點兒精神,地宮就被搶了……你想辦法救救他,救救我娘吧!”
馬拉飛連連搖頭,走過去,戳了戳陸僵屍的腰窩子,頓時一個大窟窿,禁不住說。
“你還求他?他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如此完美的作品還能被糟踐成這樣?更何況是你爹?要我說,肉身不行,就別要了,本來也不是多好……剛才我們正好說到找回陸麒宣肉身的事情?算上他一份,不就行了?”
沒等喬伊問具體做法,兩個棺室之間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
“小姐,快,宣王醒了。”春兒咋咋呼呼地衝過來,看看這個好很多的棺室,愣了一下,很快把喬伊拉走了。
大家也再次跟過去。
宣王已經出來了,扶著棺材邊兒虛弱地站立著。臉色白得可怕,嘴唇紅的能夠滴血。
他看著巧巧,又看了眼一旁的陸麒宣。
“四弟啊,我們兩個真的是太久沒見了……”
陸麒宣走近了他,苦笑。
“你這又是何苦呢?”
宣王連連搖頭,想說,如果換成是巧巧,曾遭遇過如此的經曆,他又是否能夠做到,歡快地活著?
“你們不用費心救我了,我早就一心向死。隻不過,這麼多年,苟且偷生慣了,總是要等到退無可退,才甘心。更何況,還有喬伊……”
宣王說話間,朝喬伊招了招手。
喬伊乖巧來到宣王身邊,低低喊了聲。
“父王!”
宣王笑。
“是我對不起你母親,隻是希望我的靈魂夠強大,能到陰曹地府和她見麵了……”
巧巧心頭苦澀,摸了摸自己肚子。
那穎娘一直被關在地牢裏,即便他的魂魄去了,也未必能夠見到人啊。更何況,他記得陸麒宣曾經說過,一些僵屍人的肉身若沒了,靈魂也很可能會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