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有錢”二字,巧巧忽然想起了陰陽酒吧。
斜著眼兒,問陸麒宣。
“傳言說,陰陽酒吧是你的產業?為什麼沒有跟我說?還一度裝窮?”
陸麒宣訕笑。撇撇嘴。
“你去問問二郎,我收到一分錢沒有?那是閻王爺用欠下的工錢,抵的!”
巧巧訝然。
“怎麼講?”
陸麒宣翻了個白眼,開口。
“還不是他當初欠手下人的工錢,說是先用陰陽酒吧的股份來抵!抵著抵著,就沒了。而且,我顯然是最大的受害者。幹活多,收入少。還被他克扣了壽命!所以,變成了那裏最大的股東,說實話,我都沒好意思說!”
巧巧禁不住就微微啞然失笑。金錢問題,永遠是陰間的一個非常嚴重、解決不了的問題。
就從她能夠用幾張紙錢就收買了扶桑的轎夫來看,那幫子鬼,真的很窮。
還,有點兒可憐。
“陸陸,我就是納了悶兒了,為什麼陰間的人總是對下麵的小鬼兒那麼苛刻?我是從來沒有看到過閻王爺愛民如子的一麵?照這樣下去,陰間那麼多鬼,不造反才怪?”
想了想,又說。
“而且,你看,誰家死了人,不會好生埋葬,打發上路?閻王爺的存在,哪個陽世人敢得罪?他怎麼還如此缺錢?”
陸麒宣笑了笑,說。
“其實,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那閻王爺還是挺勤政的。因為做過包拯,所以那種骨子裏的剛正不阿是完全帶進了現在的工作裏。他那個人沒有大毛病,就是有點兒鑽牛角尖,不夠圓滑。”
“怎麼講?”巧巧問。
她是對陰間真的挺感興趣,至少,跟她原本想象的不一樣。鬼沒有個鬼樣子,閻王爺也沒有官架子。雖然表麵看起來挺瘮人,但人家懼內啊!這就把他那高大嚴肅的形象,直接拉到了地底下。
就像是看到一個滿臉橫肉、滿身肌肉的大塊頭,蹲下來,逗哄一個小孩子,哪兒哪兒都違和。
況且,還有一點。
那不死人既然能夠利用投生進入人類時空,就說明陰間肯定有問題,巧巧一直都很想知道,問題究竟在哪兒?
本來,這些她是讓扶桑去查的,可是那人也是小肚雞腸,三句話說不對,就開溜。溝通上很有問題。
巧巧覺得,真心指望不上。
想到扶桑,巧巧就“撲哧”一聲笑了,對陸麒宣說。
“你們陰間的人啊,真的都挺小氣。我本來還覺得說,扶桑他那麼大的年齡,為什麼度量那麼小。現在想想,好像全陰間的人都是這樣。兩句話說不對,要麼暴脾氣上來了,要麼就是又哭又鬧……唉,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兒?”
陸麒宣點點頭,親了親小巧的嘴巴,略帶不滿道。
“你還覺得我是陰間人?”
巧巧訝然,想了想,頓時紅了臉。
“對不起啊,老公,我忘記了。總覺得,曾經的那段時光,真的挺美好的……”
陸麒宣幫巧巧理了理頭發,溫柔注視。視線所到之處,一陣灼熱,勾起多少激蕩……
“我其實也挺懷念。至少那是,咱們彼此很純粹……”
巧巧看了看自己男人,也頗為憂傷。
“你是不是想說,現在不夠純粹了?”
陸麒宣頓時笑了,咬著小巧露出的肌膚,說道。
“是不夠純粹!至少,鮮少能有二人世界!”
巧巧愣了一下,心中疼了疼。
人都說,相愛容易相處難,最怕的,就是激情冷卻之後的柴米油鹽,會磨掉所有曾經的美好。
她不知道,陸麒宣說的,是不是這個?
但她總覺得,此刻的男人,有種受傷感,是不是她,要求太多,做得太少?
陸麒宣用手點了點巧巧的鼻頭,笑著把話題又重新扯回到剛才的問題上麵。
“閻王爺說白了就是一個字,軸!就拿赤腳的事情來說吧。明明赤腳就是一個送信的。可他不依不饒的。意思好像是不該接那封信,而是第一時間和上邊兒的人理論,給他討個公道!你說說看,誰敢跟上邊兒的人叫囂啊?人家為什麼要替他叫囂?”
“還有“三年守孝”這件事,本來,一些陽間人送來不少的貢品紙錢,就是希望自己的親人能夠早日上路、少受苦,盡快輪回。可是閻王爺卻剛正不阿,從不通融,非要讓每個小鬼兒,做滿守孝的三年,才墜入輪回道!”
“什麼?”巧巧驚呼,從床上跳了起來,“陰間也有‘守孝三年’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