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星百無聊賴的坐在畫架前,手裏的鉛筆在潔白的紙上塗塗畫畫,畫到最後也沒看出她到底畫了什麼,最後煩躁的扔了筆,轉而走到電腦旁。
從小到大,她的手從來沒有傷過,雖然傷口不大,但也是第一次,她知道媽媽在鋼琴上對她的期望,所以她不敢讓自己受傷。
不過現在讓她煩躁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明天晚上的集團慶典,她知道,如果被柴以靜知道,肯定不會讓她去,可是她實在舍不得那兩個小時五千塊的酬勞。
柳星星開了電腦剛把賬號登上,白碩元的頭像就跳了起來,她輕輕點了一下,一百多條消息一下子冒了出來,粗粗看了一眼,無非是道歉自責的話。
柳星星敲了兩個字“在嗎?”剛發送過去,白碩元一連串的“在在在”就回了過來。
柳星星想了一下,如今也隻有白碩元能幫自己,便說道:“碩元,幫我一個忙吧!”
白碩元回的也利落:“除了打工的事,什麼忙我都幫!”
柳星星發了個白眼過去,又說:“你知道的,明天晚上慶典的活兒我已經接了。”
白碩元:“我幫你推了。”
“你敢!”柳星星威脅了一下後,又軟言道,“碩元,你知道五千塊錢對我、對我家意味著什麼嗎?兩個月的生活費,我媽媽的十節課,二十個小時!”
柳星星等了一會兒,見白碩元不說話,她繼續在鍵盤上敲字:“我家的事情你很清楚,即便我不說你也知道,我長大了,我不想讓媽媽那麼辛苦,我想幫幫她,我經常會在家裏的垃圾桶裏看到被撕掉標簽的藥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藥,可是它出現的頻率太高了,高到令我害怕。”
良久,白碩元終於回複了:“可是如果被柴阿姨知道,她會很生氣的!”
柳星星看到這幾個字,便知道他肯定會幫自己了,緊繃的小臉這會兒才鬆下來,唇畔勾起一抹笑意,“隻要咱們倆不說,她就不會知道的。”
兩人商議好,柳星星便關了電腦,她心裏的石頭放下了,走到桌邊,把剛才扔到一邊的鉛筆撿了起來,換了張新紙繼續畫著畫。
而電腦另一邊的白碩元卻在久久的盯著電腦上的幾行字,過一會兒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沒有標簽的白色藥瓶,抬頭看向書桌上一張最醒目的合照,照片上的兩個小孩子對著鏡頭笑的很開心,但他眼中此時隻有化不開的心疼。
“嘭!”
柳星星聽到動靜,急忙擱了筆出去,看到柴以靜蹲在地上收拾碎玻璃,地上還有一片水漬,走過去問道:“媽媽,你沒事吧?”
柴以靜沒有抬頭輕聲說:“沒事,水太燙了,我沒拿穩。”
柳星星忙去拿了掃帚,幫著打掃幹淨,卻沒有注意到柴以靜額上細密的汗珠。
柳星星給柴以靜重新倒了水,坐在柴以靜身旁,看到桌上放著的邀請函,“差點忘了,音樂節快到了,可是媽媽,我的手傷了,今年我還去嗎?”
“去,”柴以靜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今年聽說還邀請了幾位比較知名的鋼琴家,雖然你的手傷了上不了台,不過媽媽相信,你會不虛此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