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本能地用手撫摸後腦勺,那裏已經流血,手指上全是血,恰在此時,奶奶已經揮舞拐杖逼近:“起來,楊子,你在玩什麼啊?起來。”
楊子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手腳居然有點兒活泛了,在爬起來的時候,不經意間用手觸摸了嘴巴,一絲血腥的氣息進入他的鼻孔,鹹腥的血液塗抹在嘴片上。
楊子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血液這麼鹹腥,舌頭舔了一下,差一點兒嘔吐。
不過,在這一瞬間,他感到一股暖熱陽剛的力量傳遞到自己身上,機靈靈打了一個寒戰,“不要過來!”
這股陽剛的力量電流一樣迅速傳遍全身,他的身體變得灼熱發燒,溫度迅速提升,汗水蒸騰,不由自主地開始撕扯衣服。
太熱了,好像隨時要熱死,他已經顧不上害怕奶奶了,拚命用手撕扯衣裳,當扇子狠狠地扇著,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的額頭上汗珠密集,不斷掉下來,就是熱汗浸潤著眼睛也非常難受,所以,他不停地塗抹著,“糟糕,這是怎麼了?難道要直接燒死?”
他懷疑自己的溫度已經超過50度,甚至60度了,口幹舌燥,燥熱異常,歐忠恨不得跳進冷水中使勁撲騰不出來的念想。
不過,在塗抹汗水的時候,他恍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剛才受到的禁錮全部解開了,他的手臂,手指,身體,腿腳,統統都自由如初,強壯有力,甚至,感覺更加有力了。
他不敢相信地活動著手腳,急忙向後麵退去,噗通摔了一跤,又急忙爬起來,隨手撈起一根棍子:“別過來,奶奶,你站住,別過來。”
奶奶站住了,拐杖拄在地上,一隻手撫摸著身邊的牆壁,聲音柔和地說:“怎麼了楊子?我好像聽到你很害怕的樣子,”
楊子發現,此時的奶奶,非常善良溫和,身上再沒有那種令人恐懼的氣質了,她的白內障雙眼,也閉上,那種老年人特有的慈祥令人感動。
楊子看著奶奶,又感覺著其他,尋找著背後,沒有,完全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背後被人盯著的眼睛消失了。
楊子惶恐地,傻乎乎地感覺著,將棍子丟到地上,“這是怎麼了?”
“哎呀哦。”奶奶忽然跌坐到地上,慘叫起來。
楊子大驚,惶恐中忘記了一切,衝上前去攙扶住奶奶的手臂,將她攙穩了,“奶奶,奶奶,你別動,先別動,等一會兒再動,您感覺一下,哪裏有沒有不舒服啊?”
奶奶皺著眉頭,好像身體很不舒服的樣子,最後說:“沒有意思,不疼,就是老了沒出息,自己摔跤了,你把奶奶攙起來就行了。”
楊子攙起奶奶,緩慢地通過山牆的狹窄道路朝前走,走了一點兒,奶奶說:“不行,我不能走了,我的腿疼得厲害,好像斷了。”
楊子大驚,馬上攙住奶奶的胳膊,讓奶奶感覺,奶奶的左腿一接觸地麵,就迅速收回去,“哎呀哦。”
糟了,奶奶的左腿摔斷了。老年人骨骼鬆脆,隨便一下都能出問題的。
楊子非常愧疚,奶奶就是奶奶,還是慈祥可愛,善良和煦的奶奶,可恨的是自己,聽信孫雯娜的謠言,對奶奶大加猜忌,害得奶奶出來尋找自己跌傷了腿。
楊子哭了,自己剛才怎麼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怎麼會有那麼古怪的感覺?是不是最近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影響了自己的心境,疑神疑鬼了?
他努力讓奶奶站穩,自己一麵攙扶著奶奶,一麵迅速轉身蹲下,將奶奶背到了背上:“奶奶,咱們到屋子裏去。”
“嗯嗯,楊子,嗚嗚,乖孫子,你太好了,奶奶,奶奶沒出息,沒材料啊。”奶奶的雙手抓住楊子的肩上衣裳,激動地說。
楊子背著奶奶慢慢往房間裏走,剛到門前,就聽孫雯娜尖叫著跑過來,速度快得驚人,“別動,別動,楊子,丟開她,丟開那個老妖婆!”
楊子轉身看著孫雯娜,充滿了憤怒,奶奶都跌斷腿了,她還在不依不饒,跟臆想中的敵人戰鬥!
“你才是老妖婆,你是小妖婆,你是沒有人味的臭三八!我限令你馬上在我眼前消失,否則,老子饒不了你!”楊子破口大罵,朝著孫雯娜吐了一口唾沫,背著奶奶跨進門檻。
背後,被什麼東西牽扯住了,楊子往前麵背,背不動,不用說,是孫雯娜在抓,可是,她沒有抓住自己的手臂,能抓什麼呢?隻有抓奶奶的後背了。
楊子出離憤怒了:“孫雯娜,你給老子滾開,聽到沒有,你丟開我奶奶,否則,老子跟你沒完,老子踹死你。”
背後,奶奶也驚恐起來:“喂,誰呀,你一直拽著我的衣裳不放幹什麼呀?丟開,楊子,她是誰啊?你跟誰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