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趕緊過來,將被子小心地掀開,要幫助他解手,卻被春鳥夫人按住了:“住手,你先別隨便來,應該詢問護士再做決斷。”
楊子說:“決斷個毛,趕緊快點兒,要不,都尿床了,尿床還是小事兒,要是解大手才夠你難辦呢。”
“不行,不許動!這是重症病人。”春鳥夫人嚴厲地說。
楊子發誓,會小心謹慎對待的,還是被春鳥夫人揪著他,她的手看起來軟綿綿嫩嫩的,可是,一旦使勁兒,馬上堅韌無比,常春藤一樣纏住了楊子,動彈不得!
楊子無奈,隻能按鈴請求醫護人員。
一個護士輕柔急速地進來,詢問了情況,馬上掀起被子一角,用手電筒照射,扯了很多衛生紙鋪墊塞到那裏:“先生,你可以解手了,無論大小都行,你現在還不能動,您看,我們還在監護您的心電圖呢。不過放心,您的情況正在好轉!”
護士很專業,也很認真,很快,幫助王濤解決了問題,護士又戴著塑膠手套將所有汙穢都取出來,還清理了一下,保證幹燥。
王濤舒服地躺著,眼神對護士表示感謝。
護士叮囑,病人親友家屬千萬不要隨便打動病人,因為他內傷嚴重,骨折過多,必須靜養,所有重點事項,必須護士專業護理。,否則,一旦移動,再次造成內傷,非常麻煩。
護士走了,楊子後怕地感謝春鳥夫人:“還是你們女人細心。”
春鳥夫人有些高興:“你明白了吧?還是我生活經驗豐富,我們女人就是強一些,這也說明,你的確需要一個女人長期照顧您的生活。”
楊子說:“不需要。”
“別嘴硬,你連一個病人護理的最基本常識都不知道。”春鳥夫人低聲責備。
楊子說:“的確不需要另一個女人,因為,有你在啊。”
反正在醫院裏,無聊嘛,還有,東洋婆子你不去調戲一番,也太不給麵子了。
春鳥夫人啊了一聲,才知道又中楊子圈套了,不禁苦笑帶著裝出來的慍怒。
有些尷尬,春鳥夫人開始在房間裏走動著,有些焦急,可是,又不敢楊子說,楊子呢,要照顧王濤,必須在這裏,王濤的家在外地,就算得到消息來江城,也得兩三天以後了,他要在這裏守夜。
兩人一直在病房煎熬了幾個小時,幾乎午夜時分了,春鳥夫人終於忍不住說了:“我們要不要離開下?病人睡了。現在,監控的即時心腦電脈衝圖線也很正常,”
楊子搖頭:“不行,我要守夜,今夜是我在這裏值班。”
春鳥夫人說:“可是,我們還沒有吃晚飯呢,我還想洗澡,這裏溫度太高,也氣悶,福爾馬林的氣味太濃,我很不適應,要不,我們回家吧。”
楊子擺擺手,意思是她可以離開,自己必須堅守。
春鳥夫人尷尬地看著楊子,隻好又坐下了。
淩晨一點多鍾,春鳥夫人一直在病床上坐著,重症病人的房間,有專門的家屬監護的床位。
楊子沒有管她,現在,他也沒有心思一直調笑,醫院裏安靜了,不能搗亂,還有,戰友這麼悲慘,自己竟然在人家病床前歪歪歪唧唧的,太無聊了。
想到王濤的可憐,自己的幸運,他就全心全意守候著,也不覺得自己餓了瞌睡什麼,強打精神。
不過,他也逐漸神智模糊起來。
很舒服地感覺,他突然感到自己神魂顛倒,靈魂都飛出了軀殼,最後,置身在一片溫暖的花叢中,被和煦的陽光照射,棲息在花蕊之中睡著了。
睡夢之中,他還感到花香,肥皂香味,水蓮蓬的聲音,還有軟膩的手在他身上撫摸,他舒服得要命,沒有動彈。
醒來了,終於醒來睜開眼睛,房間裏一片光明,太陽光從窗戶玻璃上投射進來,照得房間裏逆光特別強烈。
楊子逐漸揉著眼睛,適應著光線,同時,也適應著身邊的軟膩,手觸摸在一片溫柔之中,不敢相信,就著意地揉捏了一把。
“哎呀,你輕點兒!”說話中,一個溫柔嬌嗔的女生從被子裏坐起來,身材嬌媚,苗條,臉蛋光潔鮮嫩,五官如畫,肩膀上兩條吊帶小可愛,滑膩的肩膀和長長的脖頸,不是春鳥夫人是誰?
楊子嚇了一跳,急忙丟開她,盡管喜歡調笑她,可是,真要把她拖到床鋪上睡了,他還是沒有那麼大膽量和邪惡度的,“怎麼是你?你怎麼在我的床鋪上?”
春鳥夫人撅著嘴,雙手撫弄著頭發,臉頰,睡意惺忪,竟然還雙臂伸出,抱住了楊子的肩膀:“我是在做夢嗎?”
“不是夢,快起來,這是醫院啊,乖,小心別人看笑話的,天哪,你沒有穿衣服?”
楊子大吃一驚,急忙站起來,想跳下床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