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數月之久,南京城的氣氛很熱鬧,也很壓抑,天陰多雨,極其潮濕陰冷,奇怪的是,雖然很冷,人們卻不願意在家裏呆著,因為家裏比外麵還冷,太潮濕了,那種冷是侵入骨子裏的冷。
長安街上也很熱鬧,各種小吃擺滿了整個街道,人來人往,各種小販的叫賣聲,酒樓夥計們的吆喝聲,北方流民的乞討聲,都交織在一起,有些喧嘩和吵鬧,如此繁華之景,與飽受戰火摧殘的北方截然不同。
南京百姓們穿著厚衣服來回走動,有點小錢的買零嘴給小孩吃,達官貴人們進出名貴酒樓裏,點上酒菜,你來我往的盡情把酒盡情言歡。文人墨客們也紛紛走進茶樓裏,和幾個相交要好的秀才品著上好的茶,對大明江山的局勢評頭論足指點一番,對北方戰局變化說出自已的看法和疑問,特別是闖王李自成的投誠巨變,亢奮莫明有之,怒目憤慨有之,讚成者有之,冷眼不語有之。
南京府內,南京的大小官員早已等候,南京府戶部尚書張慎言早上突然通知南京列位官員,說是皇上有聖旨到了!要各位大人前來來聽旨,說是和北方京城戰局有關,事關重大,連剛升為內閣大臣的馬士英也不得不來,雖然皇上不知道去向,但皇威猶在啊,稍有不慎便招來殺身之禍。
馬士英自從當上了內閣大臣之後,一直瀟灑的過著紙醉金迷花天酒地生活,這好日子才過幾天啊,很突然的聽說唐王朱聿鍵由皇上下旨恢複了唐王的身份,還賜予兵權去河北去駐防滿夷,還生生的抽走了自已在江南駐防的親信兩個總兵,那可是兩萬兵怪呀,心裏很是不快,也不由的心裏不安,還有些慌亂,是不是撈錢撈的太多了啊,要遭報應了。
久營官場的馬士英最後還是鎮定下來了,看著在座的各位官員有一半是自已的栽培的親信,便心中大安。本來呢這個隆重場麵福王朱由菘也得來,但他以身體不適為由沒來,嗬嗬,身體不適,大家心知肚明,自從福王來南京後,為了給色中餓鬼福王找淑女享用,馬士英幾乎把整個南京城的大家閨秀翻了個底朝天,選了秀女三十多位送給福王朱由菘享受魚水之歡。
福王朱由菘很開心啊,夜夜做新郎,結果身體吃不消了,太監們為了繼續讓福王享樂,也不知從那個郎中那裏得了個土方子,要用蛤蟆皮入藥,方可保福王盡興享樂。
果然這蛤蟆皮管用,福王朱由菘每天派人去抓和收購蛤蟆,發賞榜,一時間,南京城的蛤蟆的身價那是水漲船高,百姓們紛紛都是河間池塘抓蛤蟆,把抓到的蛤蟆賣給太監們,掙個小錢,百姓們又給福王起了個“蛤蟆福王”的雅號。
這個福王不來開會也無傷大雅,本來嘛,這朝廷的文武百官們也希望所有的王爺都是吃喝玩樂之輩,隻要供其享樂就行,政事兒不要管,對大家都好,別再冒出來個像唐王朱聿鍵一樣一樣的多事的刺頭王爺了,頭疼啊。
此時來南京府開會的大明官員們都到的差不多了,都看著張慎言用眼神詢問,人都到齊活了,你還等誰呢,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早點散會,聽說這翠花樓又新進來了幾個揚州瘦馬,得趕緊去嚐嚐鮮。
戶部尚書張慎言看了看正在閉目養神的馬士英,心裏一陣鄙視之,想想這幾年馬士英的所作所為,真是罪該萬死!國難當頭,竟然於國家安危不顧,中飽私囊,像蛀蟲一樣吸食大明最後一點點希望。今天該清算了!想到此處,張慎言壓壓袖子裏的聖旨,心裏一陣********的快感。
昨夜,安明太監秘密派人到張慎言府上通知,說時機已到!誅殺貪官靖國難!張慎言等這一天很久了!
就在南京府的官員等的心煩意亂催張慎言趕緊開會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一陣尖聲陰柔的聲音叫道:“唐王駕到!”這聲喊的馬士英臉色大變,驚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唐王來了!馬士英心裏開始打鼓納悶,這唐王不是帶兵去河北了嗎,怎麼突然一個回馬槍到南京府了呢!嘛意思!嘛意思!到底是嘛意思!不對呀,來者不善!馬士英額頭上微微冒著細汗,馬士英的親信們也是臉色不好看,心頭狂跳。
張慎言將馬士英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心裏一陣憐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馬士英故作鎮定整理官服,起身裝著去出門迎接唐王的樣子,伸手拉住走在前麵的張慎言,故做輕鬆的問張慎言道:“張大人,唐王不去河北駐防來南京府何故?怕是不妥吧,抗旨不遵可是大罪啊。”張慎言笑著回道:“馬大人,不用擔心,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不會有什麼問題。”馬士英訕訕笑之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