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氣總是惱人的,明明已經是九月天卻還是酷暑難耐,好在校園裏綠樹成蔭,每一段路都被天然所庇蔭,花香飄遍冗長的校道,難得靜宜下來。
“我就說我好像忘了什麼事兒……”我蹲在校道旁,捂著發漲的腦袋。
“軍訓這麼重要的事你都能忘,我也是服了你了。”曲默橙拍了拍我的肩,說:“不過你記不記得也無所謂,現在已經在這裏蹲著等教官了,不是麼?”。
我歎了口氣,說:“不是這個問題啦,我忘了要去一趟醫院。”。
眾人怔了片刻,問我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擺了擺手,無所謂地說:“其實也還好,就是很久以前落下的病根子,現在沒有辦法進行劇烈運動而已。”。
“這事兒你和咱們輔導員說過了嗎?”曲默橙冷不丁地問了一聲,我瞬間愣住,緩緩回過頭看著曲默橙,兩人四目相對,她看著我無辜可憐的眼神瞬間扶著額頭蹲了下來,說:“黎歲歲啊黎歲歲,你是不是傻,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沒和輔導員說啊?”。
我斜靠在曲默橙的肩頭上,癟著小嘴,一臉的委屈,羅莊繁輕笑一聲,說:“今天也隻是迎接教官而已,等教官到了再去和輔導員說一聲,看看歲歲能不能請假吧?”。
“同學,你身體不舒服嗎?”忽然,一個女生走了過來,我看了看那個女孩子,長得還挺標致,小臉白皙如玉,大眼睛長睫毛,有點像是網上的主播,但是卻是素顏,耐看得很。我作為一個顏值至上的天秤座瞬間就坐直了身子,女孩兒又問了一遍,說:“同學,你是身體不舒服,想要軍訓請假嗎?”。
我點了點頭,算是承認,那女孩突然笑了起來,朝我伸出右手,甜甜地說:“你好,我叫趙慮,是外語學院教育類的學生。我因為從小身體不好,腰背抱恙,前不久剛做了手術,所以軍訓期間也想請假,剛才在一旁聽見你們說的話,所以就像過來問問,還請你們不要介意。”。
曲默橙哦了一聲,說:“外語學院的輔導員都是在一起的,等會兒你們一起去找輔導員談談能不能請假吧?這丫頭腦子不大好使,如果有什麼需要的還請同學你多擔待些。”。我聽著曲默橙說的話怎麼一股奇怪的感覺,回過頭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就像是一個年邁有禮的父親在交代女兒的男朋友一定要好好照顧她似的。
羅莊繁幾個人在後邊捂著嘴笑得不亦樂乎,倒是趙慮禮貌一些,隻是微微一笑,回應曲默橙說:“我也是初來乍到,如果有什麼問題指不定還需要你們多指教呢。”。
我看了看甜美又禮貌的趙慮又看了看曲默橙,不由得歎了口氣,曲默橙一記如來神掌扣在我的後腦勺上,咬著牙輕聲在我耳邊廝磨:“丫頭片子,不要惹你曲娘娘啊……”。
“不敢,曲大娘。”我瞟了她一眼,露出一個賤兮兮的笑容來,就在她剛想著要懟我的時候,忽然聽見別的同學大喊著教官來了,我們站起來眺望著學校大門的方向,一輛綠色的大巴車緩緩駛入,我們急忙列隊站好,沒多久便看見一排排穿著軍裝的教練從車上下來。一瞬間,身後的妹子們像是發了瘋似的狂呼起來,就在我回頭剛想著吐槽這一些沒有節操和素質的人時,我突然看見除了羅莊繁和章晨以外的幾個人都一蹦一跳地歡呼雀躍著,我一下子翻了白眼,無奈地歎了口氣。
羅莊繁和我並肩站著,看見我無奈的表情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疑惑地看著她問她怎麼了,她捋了捋鬢發,露出一個很溫婉可人的笑容,輕聲說:“我隻是挺慶幸能夠到這所學校認識你們的,雖然前後不過隻是一個星期,我也知道三年時間想要好好相處很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習性,但是我就是覺得很高興,每一個人的性格特點都那麼明顯,讓人不由得向往。”。
我絲毫沒有預料到羅莊繁會突然如此煽情,一下子無言以對,隻是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完整的話,她看了看我,又是一聲淺笑,看著羅莊繁彎成月牙一般的眼睛,兩道細細的柳葉眉像是設計師的對稱圖一般令人有一種想輕撫的感覺,左側臉的小酒窩淺淡卻讓我覺得驚豔,我沒仔細端莊過一個人的長相,此時也是被羅莊繁的容貌驚住,久久難以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