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可能。”
“憑借這種儒生境,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詩文。”
“天呀,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難道他是那個隱世高人的弟子。”
看見在眾人中引起的轟動效果,林正非常得意,暗暗道,曹植的文采豈是你們這些人可以比肩的。
《南史?謝靈運傳》:“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獨得八鬥,我得一鬥,自古及今共分一鬥。”
才高八鬥,正是用來形容曹植的,可惜這個世界沒有曹植這號人物,林正自然毫不客氣的拿來借用了。
青蓮客鬥笠之下是一臉目瞪口呆,全然沒有想到林正會做出這般文采斐然的文章,當他回過神來了,不由吸了口冷氣,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好奇和欽佩,憑借她的文修造詣,年輕一輩中,能夠入她眼者,寥寥無幾。
她站起身子恭敬的向林正行禮道:“看來是妾身倨傲了,未曾想,林先生居然是如此大才,我之前還大言不慚,褒貶先生詩文,想來實在羞愧,聽聞洛神賦,妾身已然不敢妄言,此文足以流傳千古,一字千金,尚不為過,夢蘿姑娘能夠得先生此文相贈,隻怕三生有幸,流傳後事,待後人聽聞,定然也會神往夢蘿姑娘的絕世傾城。”
聽完青蓮客的評價,謝歡的整張臉徹底變成了豬肝色,仿佛吃了蒼蠅一般難受,神情沮喪,有氣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一股深深的挫敗彌漫在他的心頭,他儒家後進七賢的自傲被打了個粉碎。
在場眾人無一不驚,一時間,看向林正的目光複雜了許多,有的嫉妒,有的羨慕,有的鬱悶,但是不約而同,感覺他們與林正之間有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這般誇獎,饒是林正的臉皮厚如城牆也不禁出現幾分不好意思,他其實很想說,你們用不著自卑,像曹子建,李白這等人物,千年也就出一兩個。
林正擺擺手,謙虛道:“實在惶恐,在下初出茅廬,怎麼擔得起青蓮閣主如此大禮,我隻是隨口而作,切莫當真。”
他的一番話險些叫眾人氣的吐血,特別是謝歡,心中抓狂,我曹,你這還叫隨口而做,那認真起來,還叫其他人怎麼活,裝逼也要有個限度呀。
青蓮客也是一臉苦笑,不知如何回應。
這一下,女童再也不敢攔著林正的去路,眾人皆知,隻待明日《洛神賦》傳出,天香樓花魁夢蘿之名,隻怕又要上一個梯次,光憑此文,不知道引起多少人遐想。
林玉兒一臉驚喜的看著少爺走進紗簾之內,她早知道少爺又大才,心中無限歡喜和崇拜,眼神帶著愛意,心中卻又不由對夢蘿產生幾分羨慕。
沈淩一展折扇,搖搖頭,一臉苦笑,萬萬想不到,自己碰見的居然是如此人物,單單憑借這首詩文,也能成為京都許多望族的坐上賓客。
在他的身後,一個冷麵男子輕聲道:“沈少,我家公子有請,請隔間一續。”
回首望去,沈淩一驚,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
隔間內,沈淩一臉恭敬,笑顏道:“想不到是九公子出行,為何沒有早先知會下來,我也好作伴呀。”
“別叫九公子,記住,出來了,我就是劉躍,哈哈哈,今兒運氣不錯,想不到居然碰見了一出好戲,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好,當真是大才,你這位朋友可一定要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劉躍沒有在意禮數,招呼沈淩坐下,親自為他斟酒,忍不住快意道。
沈淩放下折扇,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劉兄,莫說,我也是今天才認識他,交情尚欠呀,隻怕太唐突了。”
“又不是女流,何必在意,一頓飯,一杯酒的交情足以,我倒是對於此人欽佩得緊。”
“能入劉兄的眼,那是他的福氣,不過家父常言詩文終是小道,行策國論才是王道,舉人試在即,劉兄還是多做準備呀。”
說完,沈淩用銀筷夾起一塊片好的腱子肉,蘸醬,放入口中。
“儒學之道,萬法同流,精於詩文,想必行策也不弱吧,下次請他一起去拜訪李修雲先生。”
“甚好。”
林正走進紗簾之後,緩步十幾米小道,發現裏麵居然別有洞天,是一方清幽的雅苑,流水亭台,嶙峋假山,卵石小徑,四周是雕鏤圍牆,隻有一方大天窗洞開,灑下暖暖的光線,不過還是有小半的空間置於陰暗,顯得清幽。
他仰視精巧設計的天窗,暗道,夜晚賞月,想必是極佳的,此處如此幽雅,不愧雅苑之名,可惜再過巧奪天工,裝飾華麗,也不過一方小天地,這夢蘿姑娘,和被圈養的金絲雀,別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