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正乘著午休的空隙來到了澹台滅明的居室前,因為肩負助學的責任,他和林正等人一起住在外院,平素極少會內院休息,因為張蒼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怎麼管事,隻有澹台滅明照顧眾人起居和學習。
在澹台滅明的院子旁,林正看見了那頭金葵豹,它正懶洋洋的趴在地上,宛如一頭看門的柴犬般,似乎感受到了陌生人的氣息,它抬頭瞟了林正一眼,轉而翻翻身,重新趴下了。
敲了敲門,裏麵傳來澹台滅明熟悉的聲音。
“請問是哪位師弟。”
“澹台師兄,在下林正,有事情請教。”
“進來吧。”
輕輕推開門,林正看見了正在沏茶的澹台滅明,動作小心翼翼,行雲流水間,姿態從容,似乎極為認真。
“你的運氣不錯,我剛剛沏好了岐山特有的山茶,這水也是從山泉裏挑來的,可謂絕配,過來嚐嚐。”
澹台滅明淡淡笑道,將手中的茶壺給林正也倒了一茶盞的茶水,熱氣騰騰的霧水,透著清幽的茶香,沁人心脾。
“澹台師兄好興致呀。”
林正和他相視而坐,恭維道。
“在這岐山,不是修煉就是勞作,平素若不養成一些修身養性或是打磨時間的法子,難免會厭煩,畢竟師兄弟們大多不到而立之年,未曾曆覽紅塵,如何淡薄度日,心中血氣又何以消磨。”
澹台滅明笑著解釋道,他的舉止無不透著從容,遇事仿佛從來不會慌亂。
摸了摸鼻子,林正不太理解,他倒是沒有任何厭煩之意,修煉便是最好消磨時光的方式,不知不覺,時光飛逝,他開門見山道:“澹台師兄,我在儒士五級已經有些許時日,體內的浩然氣尚未融合,開始形成氣海,依舊不停的增長,這是何故。”
聞言,澹台滅明有些詫異,轉而笑道:“那師兄要恭喜你了,常人都是在儒士五級,浩然氣達到三萬道時,開始產生氣海,到儒士十級氣海始成,但是也有少部分人,他們的氣海會晚一些,這是個體差異,但是氣海形成越晚,說明氣海越深厚博大,有利有弊,修煉雖慢,但後勁更強。”
林正點點頭,算是放下了心,他轉而開始詢問心頭壓著的另一件事。
“師兄,在我們岐山,你可知道有沒有人叫裴旻的。”
手頭一顫,澹台滅明苦笑道:“師弟,切莫如此不敬,裴旻乃是我們岐山的劍宗大師,若是被人聽見你直呼名諱,少不了要挨教訓。”
“劍宗大師?”
林正有些驚愕,想不到自己遇見的居然是儒家有名的劍宗,和劍仙相比,隻有一步之遙。
天下劍道,將對劍的領悟和使用分為五個層次,分為劍俠,劍使、劍宗、劍仙、劍聖,劍仙已經是百年不曾出世,劍聖更是千古一人的存在,現如今厲害的都是劍宗之流。
雖然劍道並無有明確的分級,隻有五等,但每一個等級之間都有著難以逾越的溝壑,劍俠和劍使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兩者之前千差萬別。
“我們岐山有三位劍宗,最有名氣的王重師,還有身居朝野的鎮西將軍祖逖,最後便是這位默默無名的隱世劍宗裴旻,此人格外低調,所以聲明不顯,而且外出都是用的假名號,行事不以儒家身份自居,愛做一閑野客,不知道師弟如何得知。”
將茶盞放在手中輕輕搖晃,澹台滅明解釋道,有些疑惑林正從哪裏聽來了這個消息,關於裴旻,隻有少數內門弟子才知道。
林正苦笑著道:“沒有,我隻是偶爾聽人提起,心中疑惑罷了。”
見他如此支吾,麵色有異,澹台滅明沒有繼續追問,岐山學宮之內,臥虎藏龍,幾乎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他不想盤問過深。
兩人又閑聊了一些逸聞趣事,林正告辭離去,他心中按捺不住雀躍和興奮,想想那太乙玄門劍居然是劍宗傳授給自己,他便迫不及待研習起來。
回到居室內,林正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入定冥想,借助玉碑的記錄功能,重新喚起對於太乙玄門劍的記憶,原本無字的玉碑,在他的驅使下,頓時急速運轉起來,一個個蝌蚪般的文字浮現,交錯拚接,最後化作一個個黑色的使劍小人。
它們擺出一個個劍招的動作,模糊間,林正仿佛看見了使劍小人動了起來,一個個小人長劍輕舞,或是劈、刺、點;
或是撩、崩、截;
或是抹、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