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師兄,你身後這位同門有些陌生呀,我們未曾見過,請問他是。”
天守院的黑衣弟子,開口問道,天守院隸屬內門十三經樓中的尚書樓管理,尚書樓是十三經樓中的最外圍一座,其門下的弟子常常穿著黑衣。
按照上古的史書記載,上古的王宮守衛皆是黑衣,倡導複禮的儒家遵循古製,所以守衛大門天守院的尚書樓弟子皆是黑衣,森嚴肅殺,不苟言笑。
“哦,這是剛剛通過入學試的外門弟子,林正師弟。”
拱拱手,澹台滅明溫和笑道。
澹台滅明在儒家內門弟子中的輩分不低,他在岐山已有五年,兩次科舉都未曾參加,一直潛心學習,但是守門的弟子絲毫沒有通融的打算,嚴厲道。
“抱歉,澹台師兄,岐山門規,外門弟子沒有師長的命令,隻能在外院活動,不準踏入岐山學宮,即便是師兄,也沒有這個權利。”
“這是自然,我不會叫你們為難的,張蒼老師離去前,將他的腰牌交給了我,命令我照看好外院的師弟們,這位師弟需要一些藥材,所以我才帶他去藥園看看,我會替他擔保的,如果出了問題,我一人承擔。”
澹台滅明將張蒼的腰牌拿了出來,正麵寫著遒勁有力的一句話“當仁不讓於師”,下書張蒼二字,背麵是古樸的花紋,印有龍鳳呈祥的符號。
張蒼令牌上的“當仁不讓於師”出自儒家論語,代表了他屬於十三經樓論語樓的管轄。
岐山學宮內的腰牌可不單單是一塊簡單的牌子,有著各種作用,它是特質的,與文寶無異,有著認主的能力,岐山每個人的腰牌都統一歸屬十三經樓中的儀禮樓管理,是個人身份的識別,需要滴血認主才能使用,其中代表特權的功能也隻有擁有者才能使用。
腰牌分為弟子腰牌和師長腰牌,佩戴腰牌才能通過一些特殊的禁製,享受不同的權力,森嚴的等級製度亦是禮製的一種體現。
“原來如此,既然有張蒼師長的令牌,那我們便沒有理由攔著,澹台師兄,林正師弟,請。”
聞言,守門弟子退開了一步,放兩人進去。
見狀林正總算鬆了一口氣,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岐山學宮內部,上次從張蒼布置的幻陣中出來,就是天守院,未曾進去過,他緊緊跟著澹台滅明,在這裏麵全靠這位仁兄罩著。
“師弟不必拘束,跟著我就行,學宮的道路交錯,若是一不注意就會迷路,在第六次學宮改建中,裏麵的建築以十三經樓為主體,分為了十三個區域,各自有許多附屬建築。”
“內門的弟子也都被分屬在十三經樓中,等你們通過了弟子試煉,正式加入學宮,也會進行分配,我屬於張蒼老師一脈,隸屬論語樓。”
一路上,澹台滅明給林正講了許多關於學宮的事宜,讓他大為吃驚,想不到岐山學宮的組織架構如此嚴密,鬆散中帶著森嚴。
走到半途,兩人迎麵碰見了一位俊朗的男子,他的衣服是短打勁裝,背後負著一個黑色的劍匣,雕刻了神秘的劍紋,他很沉默,一路低頭,他身上帶著一種淩冽的氣息,靠近他幾步,仿佛溫度都會下降幾分。
“蟲達,你在這裏幹嘛,難不成又因為悟劍,而迷路了。”
澹台滅明輕笑一聲,攔住了此人的去路,難得的調侃道。
蟲達一直在低頭走路,未曾注意,結果險些撞在了他身上,幸好澹台滅明及時在他肩頭拍了一下,蟲達才如夢初醒,一臉迷茫,見他轉而欣喜道。
“澹台,是你呀,那正好,快點陪我去劍林,我這幾天又領悟了新的劍招,你陪我來試試,之前那一招犀牛望月顯靈機,我重新演練了一番,再來試試。”
“千萬別,陪你練劍,沒有兩三時辰根本停不下來,下次吧,這次我有事在身,你另找他人吧,你可別又因為悟劍而走丟了,害我們到處找你,結果你反倒在假山後麵呼呼大睡。”
苦笑一聲,澹台滅明趕緊推脫道。
聞言,蟲達麵露失望之色,轉而低頭離開,不再理會兩人。
“師兄,這位是?”
林正一臉好奇的看著離開的蟲達,感覺此人有種獨特的氣質,似乎和常人不同,雙眼迷茫,似乎從未關注周遭事物,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他叫蟲達,我們學宮有名的劍癡,眼中什麼都沒有,隻有劍,仿佛隻有和劍有關的話題才能引起他的興趣,他不管幹什麼都背著自己的劍匣,吃飯睡覺,從來都是形影不離,導致極為孤僻,沒什麼人敢接近他,向來是獨來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