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百年的時間了,聖人留下的分身早已經能量不足,無法做到完全化形,導致身體模糊,成為了類似於能量的遊離體,更加不能清晰思考,和人類老了,患上了“老年癡呆症”一樣,做出的舉動常常會叫人不解。
八門柱和十三樓主都有些疑惑聖人分身的舉動,他們遠沒有聖人的洞察能力,可以觀察到林正體內的道尊玉碑,隻當林正有什麼天賦,被孔聖分身看中,故而紛紛將目光打在了林正身上,似乎想要看出什麼。
外門弟子的情況,平素上課時,六藝教師都會進行記錄,對每人都有綜合性的評價,儒家六藝的教學,實際上是考驗他們的悟性,技巧,天賦,靈力等數個方麵能力,在六藝教師的記錄中,林正不算出色,隻能算是一般水準。
擺擺手,月遊星向身邊的聞仲點點頭,後者會意,站了出來,看著眾人,沉聲道:“拜師完畢,現在開始決定你們的歸屬,因為十三樓主都來了,本屆又隻有十二位弟子,我們決定采取抽簽的方式,決定你們的分配。”
“根據十三樓的先後順序,我們準備了十三個數字的竹簽,你們每人上前從我身邊的壇子中取出一個,最後剩下的,則無法獲得本屆的弟子。”
說罷,聞仲將身邊的壇子丟了出去,讓眾人隨意抽取。
林正愣了楞,想不到儒家做事如此隨意,考試別具一格,連弟子的分配都如此隨性,話雖如此,但是在最前麵,他還是第一個上前抽取了自己的竹簽,握在掌心,迎著眾人的目光緩緩攤開,竹簽上麵是一個大大的“一”字。
在十三經樓中,名列第一的自然是以論語為基的論語樓,門下弟子最多,乃是岐山十三樓中最大的一脈,弟子過百,儒家七十二賢多是由此出身,裏麵的文師乃至樓主都與孔聖有所關係,若非孔聖的旁係或支脈,就是曾經受過講學之恩。
論語樓現任樓主高柴,乃是上一屆的八門柱之後,是孔聖的入室弟子一脈,淵源深厚,妻子更是孔聖的嫡親血脈後人,為其養育一女,高柴在岐山學宮的身份不低,下一屆八門柱的有力人選。
握著竹簽,林正暗暗高興,感覺自己抽中了一支上上簽,熟識的澹台滅明、秦非、施之常三人都是論語樓的弟子,他聽三人說過不少論語樓之事,不算陌生。
隨他之後,眾人開始以此抽簽,皆是一臉高興的模樣。
見壇子還剩下最後一根竹簽,聞仲用自己的浩然氣將之拉扯了回來,握在掌心,取出最後一根竹簽,開口道:“最後一簽,是蘇洵先生的尚書樓。”
尚書樓的樓主蘇洵是一位知天命之年的老者,可是他的外貌看上去卻是正值壯年,沒有絲毫的垂老之態,目光炯炯,身形挺拔,一身儒衫,風度翩然,雖然這一次,他沒有獲得弟子,卻無任何失望,坦然依舊。
“既然如此,你們帶領各自的弟子回去吧,切記好生教導,不要觸犯岐山門規,否則岐山可不會因為是新進弟子而手下留情。”
大殿之上,月遊星掃視了眾人一眼,沉聲道。
他原本有些不安的心總算稍稍安定,這一次的弟子試雖然犧牲慘重,卻沒有出現最壞的結果,算是有驚無險的收場。
作為岐山學宮宮主孔騰委托的主事人,月遊星感覺自己肩頭的擔子十分沉重,不禁有些羨慕自己退隱的老友李修雲。
十三樓主恭敬的拱拱手,然後向八門柱告退,緩緩離開了天道殿,林正自然是跟在高柴之後,前往論語樓。
因為十三經樓的劃分,岐山學宮大致上是十三個區域,每一樓都有自己管理的區域,各有不同的司職。
比如論語樓,司職考試,每年的弟子演武都由論語樓主辦,其他經樓協助,而且其他經樓的出師考核都需要有論語樓作為見證記錄。
高柴一派威嚴之相,不言不語,他的目光淩冽,不怒而威,天然帶著一種肅穆的氣場,讓人不敢心生不敬,和八門柱之一的聞仲有相近的氣質。
林正恭敬的跟在其身後,在這莫名其妙的凝重氣氛中,他自然是不敢開口,老老實實的走著。
突然,高柴開口道:“我記得你叫林正吧,你是哪裏人呀。”
“回稟先生,弟子林正杭州文通縣人,年紀十九。”
突兀的問話,林正有些措手不及,趕緊開口回答,他並非未稱呼高柴師傅,因為他還未正式向高柴行拜師禮,隻是向孔聖分身行過拜師禮,隻能算是學宮的儒家弟子,一般稱呼高柴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