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弟子居所裏,林正感覺頭暈眼花,他和焦遂兩人,一人一壇的比著,足足喝了二十多壇。
這些酒,一部分是山下買來的,一部分是張載、焦遂等人在岐山上自己釀造的,比起一般的酒水度數高了二十多度,而且釀了不足半月,口感不算醇厚,但是勝在刺激,烈性。
畢竟一般的酒水,對於修煉之人而言,與清水也沒有太大的區別,難以喝醉,輕輕鬆鬆就能達到“千杯不醉”的水準。
岐山的自釀酒可叫林正好好受了一番罪,剛剛入口,那酒水宛如火焰在嘴裏燃燒,那一股烈性的衝擊,直入肺腑,一時間險些出醜,淚水都不禁滲了出來,而且這自釀酒的後勁不小。
踉踉蹌蹌被秦非扶回了居室裏,足足休息了小半個時辰都沒有恢複,即便用浩然氣來抵消酒勁,都感覺夠嗆,眼冒金星,天旋地轉的感覺遲遲沒有散去,林正坐在床上,靠在牆邊休息,雙手不停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哇哇哇……”
最後林正還是沒有忍住,在床邊的便桶裏嘔吐起來,之前吃下的食物盡數吐了出來,一時間,酒氣熏天,整個人十分難受。
居室外,因為林正還沒有拿到弟子令牌,沒有給房間設立禁製,誰都能隨手打開,秦非再次回來了,這次他的手裏拿著一個白色的瓷瓶,放在林正的麵前搖了搖,開口道。
“如何,感覺不好受吧,這是焦遂專門叫我給你的,他秘製的解酒丹,十分有效,每次他練功喝醉了,就會吃一枚解酒,跟焦遂這種酒鬼喝酒,那就是自討苦吃,他練得醉仙之術,基本功就是喝酒。”
“不過你的表現還不錯嘛,挺得人心,張載,蘇晉對你的印象都不錯,有他們的認可,以後你在我們論語樓那可吃的開,雖然大家關係不錯,但岐山可是一個憑本事說話的地方,沒有實力就沒有發言權。”
一邊說著,秦非一邊給林正喂下了一枚解酒丹,那白色的丹藥,看上去宛如糖丸,居然略有甜味,叫林正一陣詫異。
糖丸融化得很快了,深入了肺腑,一股清涼之意傳來,用上頭頂,林正整個人頓時都清醒幾分,雖然身子還是依舊疲乏難受,但是程度已經減輕了不少。
“你的入門文師是何心隱先生,有什麼不懂皆可詢問,記得不要遲到,你剛剛拜師,會有固定的早課,不似我們這樣自由。”
“卯時,記得去找何心隱文師上早課,千萬不要遲到,何心隱文師雖然不似高柴樓主一樣古板,但是輩分不小,需要尊重,而且他的九數之法極為厲害,學上兩手,夠你受用。”
“在我們岐山,越早出師越好,隻有成為入室弟子,才能學到真正的本事,擁有下山曆練的資格,每年隻有一次機會參加出師考核,時間可以自己選擇,如果失敗,隻能一年之後再次申請。”
“所以第一次出師考核的選擇時間十分重要,我們岐山最早的出師者,也足足花了半年的時間。”
囑托林正數句,秦非轉身離開,作為助教弟子,他也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處理,能夠成為助教,協助文師和樓主,是日後成為文師的途徑之一,在擁有了一定資曆和貢獻後,儒家弟子都有資格參與學宮的日常事務處理。
休息了一陣,林正開始坐起運功修煉,在焦遂的解酒丹作用下,他的醉意已經清醒了大半,為了早日出師,可以下山曆練,與林玉兒、莫牙等人見麵,也為了一年半後的京城科舉考試,他必須加快修煉進度,進入儒師境界,以擁有和天下才子逐鹿科舉的資格。
三年一屆的科舉考試,乃是大漢王朝的盛況,開始前的半年,京城都會熱鬧起來,九十州的青年俊傑都會紛紛趕來,齊聚一堂。
而且本朝文帝十分開明,銳意進取,甚至設立了特殊考場,海外和西域、蠻族等外族的人才都能各顯其才,加入到大漢王朝的體係中。
加入岐山學宮,林正已經擁有了極好的跳板,每年的科舉考試中,岐山的儒生總是最受重視的,會被考官們高看一眼,更加容易入榜,儒家的儒生始終是大漢王朝的依仗,堪稱中流砥柱,而且他們宣揚的忠君愛國之道深為帝王家所喜。
可是修煉了一陣,林正突然氣悶起來,長歎一口氣,坐在書桌前,開始練字書寫,每逢心煩意亂之時,他都會如此,寫著寫著,總能從中找到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