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河鎮,岐山山脈下最大的城鎮,岐山弟子一般都是由此進出岐山,是重要的落腳點。
借著岐山儒家的名聲,紅河鎮發展很快,每年都有來來往往的客旅和商人,若非官府有意調控,隻怕會有更多的人定居於此,變成一個城市。
繁華的同時,紅河鎮也是魚龍混雜,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往往隱藏著別有用心之人,即便被岐山學宮所監管著,隻要他們不露出馬腳,儒家弟子也無法發現。
七劍使郭文懿在附近的驛站置辦了兩輛馬車,還買下十幾匹駿馬,借著儒家的身份,驛站不好拒絕,正在短時間內籌集,但驛站畢竟不是馬場,還是需要費些時間。
在熊宗立的吩咐下,羅聘則在紅河鎮客棧準備好眾人的幹糧和水袋。
趁著在紅河鎮準備的空擋,林正將兩封提前寫好的家書交托給驛站,一封寄去身在京城俠義道的林玉兒,一封寄去了杭州文通縣的林家,太久沒有回去,林正還是打算給親人報個信。
在紅河鎮的客棧裏,眾人找了幾個桌子休息,吃茶喝酒,等待馬車和馬匹的準備工作。
輩分較高的郭文懿、羅聘、熊宗立幾人一桌,林正和陳氏兄弟一桌,其他護衛弟子一桌,作為女子的張小娘和神秘女一桌。
一邊喝茶,林正一邊把目光看向四周,感覺一陣不自在,因為眾人都穿著儒服,十分引人注目,不少人把眼神投來,議論紛紛。
這就是天下九流十家之首儒家在紅河鎮的威望,在紅河鎮,隻要是儒家弟子吃喝,或是買東西,都會有折扣,甚至免費。
大半個紅河鎮都是靠岐山養活的,而且也是儒家保護著岐山山脈下的村鎮不受玄獸襲擊。
“林正,你到底是怎麼說服師傅改變心意的,他現在居然同意你和我們同行,真是不敢相信。”
似乎一直很好奇,皇甫謐喝著茶,借故道。
“其實熊老先生十分通情達理,不似你們說的那般固執己見,懇切言談之下,他便答應了,對我網開一麵,可能也是感覺人手不足吧。”
林正打著哈哈道,一臉“我也沒有想到”的表情,將皇甫謐蒙騙過去,他與熊宗立早已經約定,不將此事傳出去。
皇甫謐是熊宗立的親傳弟子,自然也知道鬼門十三針,不過至今,他還未曾學到一招半式。
隱約間,林正也能感覺到,熊宗立不想他把過多的消息透露出去,特別是把鬼門十三針告訴其他人,這老頭也並非沒有私心。
瞟了一眼最強的郭文懿,後者正在閉目凝神,林正又將目光看向了張小娘身邊的神秘女,林正一直忍不住好奇。
那女子實在太過奇怪了,一路上從未將臉上的狐狸麵具摘下來過,水米未沾,一身介於俠客和刺客的裝扮在這個世界的女性來看絕對堪稱奇怪。
而且除了張小娘之外,神秘麵具女從未跟任何說過話,在她的眼中,似乎隻有張小娘一人,兩人幾乎形影不離。
正當林正出神之際,陳小三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頭上,笑罵道:“看什麼看呢,你可千萬不要對小娘姑娘有什麼非分之想,你小子還是乖乖聽話,老老實實跟著我們,不要給我們添亂的好。”
摸了摸頭,林正一臉無語,卻正好趁機問道:“我並非在看小娘姑娘,隻是覺得她身邊那位姑娘太奇怪了。”
“哈哈哈,我們岐山的奇人奇事不少,像你這樣探究可不禮貌,正所謂非禮勿視,非禮勿言,哪位姑娘似乎不太喜歡我們談論她。”
夾起一塊肥牛肉塞進嘴裏,陳大二輕笑道。
在陳大二開口的同時,神秘麵具女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林正的目光,她扭頭轉向了林正他們,從麵具中,用一雙冰冷的瞳孔看了過來,嚇得林正趕緊低頭,那一瞬間的目光,分明寫著冷漠、不快、厭惡。
“抱歉,是我冒昧了。”
麵帶苦笑,林正低聲道,不知道是對誰說。
“那位姑娘沒有名字,我們一般稱之隱娘,似乎曾經生過大病,被小娘姑娘治好後,便一直跟隨她,並非我們岐山人,身份神秘。”
麵對隱娘的目光,皇甫謐歉意一笑,轉而向林正解釋道。
休憩了半個時辰,驛站總算準備好馬車和馬匹,一行人離開了紅河鎮,浩浩蕩蕩再次上路,踏上了光州之行。
他們離開客棧之後,大廳角落一桌,一個商人打扮的男人眼中露出了一抹鋒芒,低聲對同伴道:“看來岐山已經行動了呀,但是隻派出了幾個不起眼的角色,未免太小看我們聞香教了吧,至少也要請出一位樓主吧。”